原諒我自己,和你。”展珩嚴肅地表達內心的想法。
“我……”皓庭眉宇間有著猶豫。
“別你呀、我的,當年的重大刑案太多,多位員警喪命,讓每個人心驚膽跳、擔憂害怕,連我都被搞得神經緊張、胡思亂想的,才會站在你的立場,去傷展然的心。她遠走它鄉三年,而我也一直活在悔恨當中,怨恨自己做的錯事。她始終佯裝快樂地掩飾心中幽怨;明明心中有你,卻始終要在所有人面前偽裝她早已把你給忘了。皓庭,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所以我只放心把她交給我最真摯的好友。你就別再庸人自擾了好嗎?讓我妹重新擁有笑容,你的心靈也可以自我解放。我不想再見你們痛苦,答應我,重新追求展然!”展珩認真地懇求著,這一切的關鍵全在皓庭。
“展珩,我很想答應你,因為我愛展然的心,你是明白的。可是,我無法不擔憂。現在黑道的槍枝比我們進步太多,火力也不是我們能及,可是我們是第一防線、人民保姆,但我們卻連自己都可能保護不了,如果一旦成家,很難照顧到自己的家人。我害怕惡人尋仇、擔心因公殉職,我不想陷家人於危險中,更不要他們有一天會忽然失去依靠。所以我不可以有家累。”皓庭仍是固執地說。
“你擔心這麼多,難道全臺灣八萬多名警,每個都必須獨自終老?”展珩被逼急了,吼回去。
皓庭怔住,展珩立刻歉然地說:
“我……對不起,我知道你很愛展然,可是你這樣愛法不對呀!或許該說,你一開始就愛錯人。”
皓庭疑惑著。
“你是什麼意思?”
展珩苦笑著。
“我早告訴過你,我家支援我當警察的只有她,你以為她沒想過這一切?我是她唯一的哥哥,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警察的工作。你當初和她交往時,不也是知道如此,才放心追求她的嗎?她從不像一般女孩子一樣,總希望男友陪在身旁,從不亂吃飛醋,從不緊迫盯人,她不會怪你總在約會時離她而去。你以為她生來就如此嗎?錯!是沒有人比她更瞭解基層警員的辛苦。所以只要深夜擴大臨檢,為我等門的是她,為我準備消夜的是她,隔天準時叫我上班的也是她舊復一日,年復一年,從無二話。對我都如此了,更何況是對你,她對這些該擔心、該煩惱的,你的恐懼,早就習以為常;在她決定和你交往時,這些就已經不是問題了。如果她有那麼一點後悔、一點猶豫,那她根本就不會為你動心,不會愛上你。她是個理性重於感性、不容易動情的女子;但是,一旦動情,便是深情不移。皓庭,你們兩個必須有一個要低頭,展然是不可能了,我只能把希望放在你身上。”展珩對皓庭曉以大義,目的就是要他解救他心愛的妹妹。
皓庭頭疼地撥著自己的頭髮。展珩的一番話,讓他覺得自己似乎在無理取鬧。展然,這個牽動他內心深處柔情的名字,一個讓他拋不開、放不下的名字。
“讓我再想想吧。”皓庭無法立即作決定。
“我不會逼迫你,但你必須記住,有一個女人正在等你的答案,她會等一輩子,而且會一直等下去。”展珩心疼地說。
皓庭點點頭,無言以對。
“展然。”展珩敲著展然的房門,叫著。
展然毫無生氣地拖著沉重的腳步來開門。
“展然,別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嘛。你不打算找工作啦?”展珩見展然悶悶的,忍不住問。
展然瞧都沒瞧展珩一眼,神情悄惚地輕聲回答:
“過幾天吧。”
“幾天?展然,自從那天之後,已經一個月了,你窩在家裡已經一個月了。你振作點行不行呀?我從沒見你這麼軟弱過,你不是一向都認為自己很堅強的嗎?”展珩伸手敲著展然腦袋,眼底盡是心疼。
展然無意識地摸摸展珩敲的地方,仍是一副疲憊地說:“那是假象、是過去。現在的我,被打敗了,站不起來。”“看你這樣,我還是堅持我的獨身主義,永遠別談戀愛好了。這封信是給你的,拿去吧。”展珩搖搖頭,將信交到展然手裡,才轉身離去。
展然拿起手中的信,不明白有誰會寫信給她,該不會是那討人厭的林文賢吧?想到這,展然嫌惡地將信扔在地上,走回書桌旁,想一想又不對,那個人似乎沒這麼含蓄。她又起身撿起那封信,將它撕開,一張照片飛落在地,她有點愕然地蹲下去撿,才將照片一翻面,照片中人映入眼簾,她一陣暈眩地坐倒在地。怎麼可能?她急忙將信封裡的信紙拿出——
展然:
想見你,好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