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只顧著關心他的安危,根本沒意識到男女之別。但就是這樣無辜純真的神態,加以凹凸有致的身子這般貼著他,那無意間流露出的媚態令他心神盪漾。
那怦怦有聲平息不下的急促心跳,和心底那份無法解釋的騷動是怎麼回事?
糟了,這不是個好現象。
武大狼覷著上方憂心不已的芙蓉小臉,灰瞳瞪得更大,甚是認真的瞅著那雙晶亮帶淚的杏眼,好半晌啟不了口,僅是喉頭滾動嚥下不斷分泌的唾液。
“武大狼,你的傷是不是很痛?”看來好像真的很痛,痛到都說不出話了。上官卿卿擔憂的繼續問:“要我幫你把斷箭拔出來嗎?”
拔?拔什麼?
怎麼現在才發覺這女人非但生得標緻,還這般令他怦然心動莫名對他脾胃,睇著她一開一闔的水潤紅唇,他又想吻她了。武大狼表情依舊怔忡,面容痴呆。
欸?所以這副呆傻的模樣意思是要她拔嘍?
“嗯,那、那我拔羅!”纖手微顫的握住斷箭卻不敢使力,上官卿卿咬著唇猶豫一會兒,不甚放心的瞟他一眼,問道:“真的要我拔嗎?要嗎?”
“要!”啊,她剛剛咬著唇的表情好誘人吶!管她要什麼,先答應下便是。
“那……我要來囉!”上官卿卿狐疑的又眯了眼武大狼。
他答應得太過乾脆,反倒令她有些躊躇卻步。
“嚦!”用力的點了下頭。來吧!她要怎麼蹂躪都可以,他悉聽尊便。
他的箭傷遲早都要處理,何況箭頭再不取出會有感染的風險。見武大狼如此直截了當,上官卿卿沒再猶豫,手用力握緊即奮力一抽。
啵——
斷箭拔起,鮮紅的血液自胸前的血洞如湧泉般噴出。
武大狼先是錯愕一愣笑容僵在嘴邊,傻愣的望著上官卿卿抱歉不已的愧疚神情,半晌,傷口一陣抽痛,隨之而起的是響徹雲霄、迴盪久久不散的淒厲痛叫聲。
“啊啊啊——”
這個天殺的混帳女人!還沒過門就企圖謀殺親夫!
她她她——她拔出來了。
一堆到嘴的咒罵全哽在喉裡,武大狼雙眼一翻頭一撇,再度暈死過去。
“武大狼,你再撐著點,前面有個巖坳……”
撐著點,再撐著點……還是這些話,他已經數不清她是第幾回這麼對他喊著。
他不清楚自己糊里糊塗暈了多久,只曉得自己躺在一張臨時編制的藤網上讓人給拖著走,恍惚中每回睜開眼時,看見的就是那一身熟悉的紫衣身影。
她的發亂了、衣袖也破了,甚至連外衫的下襬都撕截去一塊。
直到覷見藤網上纏繞著眼熟的紫色布塊,他才知道,她以衣布代繩捆住藤蔓和斷木織成一面床網,讓他在不牽動傷處的情況下,得以安然棲身。
笨女人,逞強什麼啊?泅水那麼久體力早該透支,現在又拖著龐大碩壯的他,身子遲早會精疲力竭不堪負荷,她是不要命了嗎?
“我們就快到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女人的語氣甚至帶著哽咽。
第5章(2)
有好幾次他感覺到行進的動作停頓下來,一開始他不明白是什麼原因,後來才知道那是因為女人跌倒了,累得幾乎走不動了,卻仍是咬著牙一次又一次的爬起。
跌倒、爬起、前進、又跌倒、又爬起、又前進……
笨蛋!真的是徹頭徹尾、無可救藥的笨蛋!
丟下他自己想辦法逃吧,不要再管他了!他多想這麼對著她咆哮。可惡,他絕對不承認自己是在心軟、是在不捨,他不過是不屑讓一介女流出手相救而已。
他氣得很想臭罵這笨蛋女人一頓,無奈喉頭發乾,連出聲的本事也沒有。渾渾噩噩又過了好些時候,直到再睜開眼已是天明,而自己則置身在一處巖洞裡。
金鳥升起,刺眼奪目的金光灑入洞內,照得一室光亮。
武大狼畏光的眨了眨眼讓眼瞳適應光線,接著撐坐起身,感到傷口似乎沒那麼痛了,納悶的低頭檢視才發現自己袒胸露背打著赤膊,而胸上的箭傷已被包紮過了。
全身警覺的繃起,雙眼快速搜尋過四周,匆匆撩過地上燃盡猶冒著菸灰的乾柴堆,然後是架在上頭顯然已經烘乾的單衣和鐵灰色外袍。
那是他的衣服……
他的視線最後落在洞口邊,發現那個渾身狼狽抱著木棍打盹兒的纖瘦身影。
緊張的情緒卸下,武大狼濃眉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