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大的書房,一直高到天花板的書櫥,該有多少書啊!
我和明心每每都要望櫥興嘆。
因為房間裡剩下的也只是空空的書櫥了,太乾淨了,連半本書都沒有留下。
“給淵哥哥搬到他自己住的地方去了。”明心悵嘆。
我咬牙切齒,“他一個人看得了這麼多書嗎?”
“當然!”明心竟然為他說話,“他二十六歲的時候已經拿到博士學位了,現在在A大教書,是整個A大女生的偶像。”
“你這麼瞭解?”我狐疑地看著她。
這個小狐狸露出奸笑,“嘿嘿,你說呢?西容姐姐的故事我也同樣瞭解啊……”
啊!我非找個機會殺人滅口不可!
還好這小妮子長了腦筋懂得轉換話題:“不過,安然姐姐的事我倒不太清楚,西容姐姐你知道嗎?”
還是安然厲害。我為她驕傲地一笑,睥睨明心,“你以為從一個律師嘴裡套話是你幹得來的活嗎?”
“越是不說,就越有故事。”明心堅定地說。
這點倒是讓她說對了。
埋得越深的,越是難以挖掘的珍寶。
某天飯後,安然坐在電視機前織毛衣,明心關在樓上寫她的驚世鉅著,我不幸地因為大姨媽的來訪而痛不欲生,正躺在沙發上輾轉反側。
“要不要吃止痛片?”安然憂慮地問我。
“不,是藥三分毒,我扛扛就過去了。”這是典型的水瓶座風格,除非病到難以呼吸,不然打死我也不會吃藥。
“我去給你泡杯紅糖水。”
我被強行灌下一杯甜到發膩的液體,完了還是哼哼唧唧,安然看不過,上樓拿了幾粒止痛片。
“不要!我對西藥過敏,一吃就頭腦發暈。”
“暈了正好,可以好好休息。”
“拜託!”
兀自掙扎間,門鈴響起,安然總算放過我,去開門。
是琴知淵。他倒有一點好處,每次都是按門鈴,不像一般的房東,來找你竟然直接進來,生怕你不知道他有鑰匙似的。
有人進來,我也稍微端正一下我四仰八叉的坐姿。
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女孩子,蜜色的面板,穿一件雪紡吊帶上衣,配著髒兮兮破爛爛的一條牛仔褲。
她跟在琴知淵身後,緊緊地,如寵物在人多的地方緊緊跟著自己的主人。
“抱歉打擾兩位。”琴知淵客氣起來的時候有股淵然之氣,果然是腹有詩書氣自華,一個的精力放在什麼地方,他的衣飾、髮型,甚至毛孔都會告訴你答案。
然而他接下來的事情卻令我稍稍有些吃驚,他把那名女孩子從身後拉出來,對我們說:“她叫晨約,是我的學生,和家裡鬧了矛盾,想找個地方借宿——”
他的話還沒說完,那名叫晨約的女孩子便冷冷地打斷他:“誰說我要借宿?哪個酒店我不能去住?我只想和你睡在一起,難道你就這樣討厭我?”
呃?這年頭的女孩真是越來越能幹,像“我只想和你睡在一起”的話都可以當家常一樣說出口。而且她衣著不俗,那件雪紡上衣儼然是國際名牌,面容自有一股矜貴氣質,家境一定不錯。
看她的冷豔神情,以及望向琴知淵的複雜目光……哎呀呀,我該把明心從樓下拽下來才是,這可是一場好戲啊。
琴知淵柔聲道:“你乖乖住在這裡,我明天來接你上課。”
“真的來接我?”這話顯然動了晨約的心,她將信將疑。
“是。”
“真的?”
“真的。”
“你要一直把我送到教室。”她要求。
“我會把你送到校門口。”
“為什麼?!你也要進校門的!”
他微微嘆了口氣,按住她的雙肩,說:“晨約,聽話。”
他的目光柔和,有奇異的安撫作用,晨約漸漸冷靜下來,乖乖地點了點頭。
他便回過頭來面對我們,“那麼今晚……”
“明心。”我指指樓上,露出詭異的笑容,“我想她最樂意同晨約住。”
於是琴知淵把晨約送上樓去,上面有陣亂響,不知道是什麼發出的聲音,然後琴知淵關上房門,下樓來。
面對我們詢問的目光,他面露苦笑,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水。
“算了,不問也罷。但我們無故幫他收留人,總不能白忙乎。這樣吧,這個月的房租,給我們減點吧。”這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