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一時間我竟然不知道這人是男是女。
當然,事實上,她是女人。琴知淵的姐姐,琴知羅。剛從印尼回來。還有,她是位模特。
明心嘆息:“那樣的人如果不去做模樣,真是太可惜了。”
我深有同感。
她很高,幾乎和琴知淵一般高。而且,長得……長得……該怎麼形容?
她不笑的時候,面容冷似秋後輕霜,那收斂的眉目,完全看不出性別的痕跡,那種介乎男女之間的獨特氣質,令她充滿了奇異的魅力。
倘若她是個男人,我一定拋棄琴知淵,愛上她。
可她一笑起來,卻有無限嫵媚。笑容初綻的那一瞬,彷彿有漫天鮮花綻放,芳香與豔色剎那間結伴而來,萬種風情,無限鮮妍……啊,對不起,我想不出別的形容詞了。
用明心的話說:“她應當是上帝獨傾了心血完成的。她的身上,一定有千百個人都沒有的故事……”說完這句話,她嘿嘿地笑了。
“我以為你還住在這裡呢。”琴知羅懶懶地說,半躺在沙發上,一點起身的意思都沒有,對我與明心都視若無睹。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把這裡租出去了。”
琴知羅皺了皺眉,那神氣如嬰孩般無邪而可愛,“是嗎?我忘了。”
琴知淵紅著臉把我介紹給她:“姐姐,這是我的女朋友,單西容。”
她聞言,露出那漫天花海的一笑,站起身來。
“你小子,終於知道人事了?”
琴知淵嘿嘿傻笑。
我無比地緊張。
他的父母不在,她就是長姐如父母,給我一種見公婆的窘迫。
她向我微笑,握手,四個人坐下來,亂七八糟地聊天氣與飲食。琴知淵送她去酒店。
我和明心都鬆了口氣。
真的,有時候太過美麗,會是一種壓力。
但這樣奇特的美人,還是很希望可以再次見到她。
可惜當我問起時,她已經因為要為某雜誌拍一套圖片去了維也納。
“她總是這樣。很多時候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我已經習慣了。”
琴知淵溫柔地給我的檸檬紅茶里加上糖。
他喝綠茶。上好的毛尖,茶色淡青,有一股細細清香,瀰漫在他的唇齒間。
他整個人也如一杯綠茶。
在這樣一個春末的週日午後,我們在他的宿舍裡席地而坐,手邊是各自愛喝的飲料和水果,以及被我丟得到處都是書。
這樣的時光,好似輕快的小溪,流逝得那麼快。
轉眼夕陽的紅暈便籠罩了這個城市,從視窗望出去,每幢大樓都給鍍上了一層金紅。
真是美。
我們忍不住擁抱,親吻。
他的電話卻不知趣地響了起來。
我一眼瞥到那個名字,控制不住,臉色一變。
她說有個同學過生日,大家想請他去。
她越來越厲害,動不動就把大批的同學搬出來。
琴知淵在向她解釋:“抱歉晨約。我今天有事,代我祝她生日快樂……哦,今天真的不行……很抱歉……明天?明天我……”
她還真是得寸進尺。
一把火焰騰地從心頭燒到手指頭,我失控地搶過他的電話,對我的情敵說:“明天也不行。”
晨約的聲音冷如冰霜:“你說了算嗎?”
“我說他明天沒有空。”
那邊響起笑聲,“是嗎?他是否也沒空上課呢?單西容,你管得住他嗎?好了,請轉告親愛的知淵,我們明天課堂上見。”
我握著電話,氣不打一出來。
是,我是嫉妒,我發瘋地嫉妒。我無法容忍自己男朋友的身邊有這樣一個危險潛伏。
“跟小孩子生什麼氣?”他拍拍我的臉,穿好衣服準備出門,問我,“想去哪裡吃?”
我悶悶地跟他出門。
還是那家徽菜館。蒸制的蔬菜最合我的心意,但今天我卻是食不知味。
山菇酒來了,琴知淵勸不住我,我一氣喝了好幾杯。
那晚爛醉。神志迷糊前聽到的是他的嘆息。
有淚滑下我的眼角。
其實何必自找苦吃?條條大路通羅馬,可以照我以往的風格,一拍兩散,各自乾淨利落。也可以照安然的建議,把信任交付給琴知淵,一樣過得甜蜜幸福。
為什麼我這麼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