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提到他的名字,提到他的事情!我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她的聲音從枕頭底下冒出來:“那交房租的時候呢……”
“信不信我掐死你?!”
“我只是實話實說嘛……”
“好啦,你們不要吵啦!”
“你說句公道話……”
“告訴你啊,老孃十分不爽,你自己要撞上槍口上來,可別怪我!”
“啊,你好可怕!”
“喂,喂喂,鬧夠了沒有鬧夠了沒有……”
三個人滾作一堆。
一切好像又回到從前。安然沒有回到趙之純身邊,明心沒有遇到安斯哲,琴知淵對我來說還只是個房東……幸福山莊只有我們三個人,談天談地,無所顧忌。我們的伊甸園。
然後躺在床上,他的眼睛、嘴唇,散發著蘆薈清香的十指,溫柔寬厚的胸膛,輕柔悅耳的嗓音……一切都從四壁復生,一一在我眼前飛旋。
不,不,不!我得砸碎他,我得粉碎他!
又不是沒有失戀過,又不是沒有痛苦過,他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他對我來說只是一個過客——
我在心裡這樣嘶喊,可是另一個聲音總是幽幽地冒出來……
“不同的……與上一次是不同的……你上次只是憤怒。可是這次,你的心從最深處痛出來……痛得你連回憶都敢碰觸……”
不!
我從驚夢中醒來,大汗淋漓。
第7章(1)
安然的婚禮定在中秋後的一天。酒席定在本城最高的一家酒店的天台上。
可以試想一下,十五的月亮十六圓,站在高樓之下,是否也有“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的”感覺呢?
這個美麗的創意,是親愛的莫明心同志想出來的。
我替她可惜,“這麼好的想法,怎麼不留到自己結婚的時候用?”
“呵呵,看到安然姐姐結婚,我比自己結婚還要開心!”
“有什麼好高興的?伴娘禮服哪有婚紗漂亮?”
嘴上雖然這麼抱怨著,心裡還是很為安然高興。
安然的婚假也批下來了,每個中午和晚上,我和明心都抽空輪流陪她做保養,敷完青綠的蔬菜面膜,再去做針灸塑身,然後是頭髮的護理……務求在新婚之日,呈現一生最美麗的面貌。
女為悅己者容。
我的悅己者又在哪裡?
越是看到安然幸福喜樂的樣子,便越是自憐。
找到一個可心的、值得託付的男人,是不是真的要靠運氣?
“西容,你瘦了很多。”
“呵,不用花錢便已減肥成功。”
“要不要出去玩一趟,散散心?”
“我正打算去西藏,偏遇著你婚禮在即。”
“還有大半個月呢!”
“怎麼?最後一點單身時光,不歡迎我攤一份?”
安然橫我一眼,由小姐扶起來,去清泥臉上的海藻泥。
我於第二日買到火車票,臨別兩條簡訊,分頭通知了明心和安然,一身T恤加寬鬆棉質長褲,向西藏進發。
西藏是離藍天最近的地方,太陽已經是一隻巨大的火球,蒸烤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