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妥協了,他才不呢。
“我的好老婆,你不別再逼我了,我真的不想去,求你了,別讓我去醫院,好不好!”
秦汝娃依然陰著張臉,沒有理睬他。
“好不好嘛!啊,老婆大人!”
成奕揚居然撒起嬌來,肯定是燒壞了,肯定是燒壞了。剛剛還哭,現在又向她撒嬌,沒有壞掉的腦袋,絕對做不出這種事的。秦汝娃在心裡叫道。
但是他的臉,除了殘餘的一點紅暈,溫度也似退去了不少啊,不像是痴呆講出的話。
正所謂,女人撒嬌是武器,男人撒嬌更要命。最終,秦汝娃選擇了妥協。
“好了,好了,”秦汝娃說,一臉的無奈,“你好好躺著,我給你拿藥去!”
成奕揚沒有遵從她的命令,馬上躺回到沙發上。他把秦汝娃抱了起來,然後在她的臉上烙上了一個響響的吻,說了一句,“老婆,你真好!”這才乖乖地躺回到沙發上。
秦汝娃回頭瞪了他一眼,似乎在生氣。可一掉轉頭,臉上馬上出現了甜甜的笑容。
秦汝娃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找出了藥箱,服侍他吃了藥,待他睡下後,才抽身把成奕揚的髒衣服洗乾淨晾好。
她把地板拖了一次,把所有的盆栽也澆了一次水。好不容易忙完了,以為可以歇口氣了,怎料,成奕揚又開始“造反”了。
“冷冷,好冷,秦汝娃,我好冷!”成奕揚虛弱地喊道。咋一聽,還以為他是講夢話呢。
秦汝娃幫他把被子蓋好,沒有敢再離開,就在身旁候著。
到了中午,成奕揚的情況好像越來越嚴重了,時而,發冷,又而又發熱。秦汝娃是一會兒給他蓋被子,一會兒又要給他敷冰塊,忙得不可開交。
漸漸的,秦汝娃還是按捺不住了,她強行把成奕揚拎了起來,扶著他下了樓。她擔心他再繼續高燒不退的話,就算不把他燒死,也會把他燒成一個傻瓜了。她可不想守寡,也不想做傻瓜太太,她要她的老公好好的。
秦汝娃也沒有徵詢成奕揚的意見,就把他帶下了樓。
其實秦汝娃也用不著,徵詢成奕揚的意見了,此時的成奕揚,只覺得頭腦發脹,身體乏重,四肢無力。話也說得迷糊不清了。就是東西南北方向,估計他也是分辨不清的了。他把整個身體靠在了秦汝娃的身上,藉著秦汝娃的力量,艱難地移步前趨。
醫生沒有沒往成奕揚屁股上插孔,這正合了成奕揚的意,可是吊點滴,也沒有讓他好受。
也不知是藥水的功效有勁,還是讓醫院裡的藥味給薰的。藥水只剩一半的時候,成奕揚就感覺好多了。
“豬腦袋,你累不累?”成奕揚抬起頭,關切地問道。原來,自從在椅子上坐下來之後,他們倆就基本上保持著同一種姿勢:成奕揚把頭靠在了秦汝娃的肩膀上,一隻手吊著點滴,另一隻手緊緊地握住秦汝娃的手。而秦汝娃則緊緊地抱著他,怕他還冷,怕他還難受。
“不累!”秦汝娃笑道,可那雙大眼睛飄浮著的一層薄霧,僵硬的嘴角,都清晰地告訴了別人,她很累。
“真的?”
“嗯!”秦汝娃點了點頭。
“那我繼續靠著你!”說著,成奕揚重新把頭靠在秦汝娃的肩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一直,都是秦汝娃這樣靠著他,像今天的這個坐姿是從來沒有過的。靠在她細削的小肩上,他感覺到從來沒有過的安全感,很滿足,很舒心。
“你喜歡靠就靠唄,反正又不用付錢!況且,誰叫你是病人!病人最大!”秦汝娃疲憊地說,摟著成奕揚的那隻手,也緩緩地移到他的頭上,溫柔地揉了揉他有點亂的頭髮。小臉緊緊地貼著他那麼俊美的臉龐。像成奕揚經常對她做的那樣。
原來,自己也可以是大女人,他也可以是小男人。無論誰寵著誰,心裡都很滿足,秦汝娃想著,臉上不禁,浮現了得意的笑容。
“對不起!豬腦袋!”成奕揚突然說。
“什麼?”秦汝娃以為自己聽錯了,看到他病了之後,她就不奢望他還會為昨天的事向自己道歉,突然間聽到,有點不可置信,又問了句,“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對不起!”成奕揚坐直了身子,認真地看著秦汝娃的雙眼,說,“昨天是我太小氣了,是我太霸道了,太不講理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秦汝娃怔了怔,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原諒你!”可話鋒一轉,她又說,“可以,看你表現如何嘍!”
“我的表現,還不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