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給你吧——”她把煙花統統裝在一個大紙箱裡,問他要不要放車裡。陳上想了想,“先放你家院子裡吧。”
晚上唐譯做了紅燒魚、土豆燉牛腩,又炒了兩個青菜,一個人忙得團團轉。沈飛奇坐在客廳裡陪唐賜看動畫片。陳上卻坐不住,時不時到廚房裡看一下,一會兒問她要不要幫忙,一會兒又要嘗菜。唐譯嫌他礙事,支開他說:“快好了。你去買點喝的,唐賜喝酸奶就行。”
陳上買了一箱啤酒、一箱酸奶、還有幾瓶白酒。唐譯見了咋舌,“你們愛怎麼喝就怎麼喝,反正我是不喝的。”她和唐賜喝酸奶,陳上跟沈飛奇一開始喝啤酒,喝著喝著不過癮,拼起白酒來。沈飛奇哪是陳上的對手,三杯白酒下肚,他開始暈暈乎乎,說話都說不清楚。
唐譯拿過沈飛奇的酒杯,“好啦,別喝了。你看你,臉都白了,先去睡一會兒。”她和陳上扶著沈飛奇來到唐賜的房間躺下。唐譯給他蓋上被子,帶上門出來,埋怨陳上說:“你幹嘛一個勁兒的勸他喝酒,回去又該挨沈阿姨罵了。”陳上叫屈,“這關我什麼事,我哪知道他酒量如此不濟。”
唐譯白了他一眼,“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嘻嘻一笑,摟著她往懷裡一帶,“好啦,酒足飯飽,我們去放煙花吧。”
半空中有一輪淡黃色的彎月,遠處有幾顆星星時閃時爍,正是放煙火的好時候。隨著拖得長長的“啾”的一聲,一團團焰火在空中砰的一下炸開來,滿天都是紅的、紫的、藍的、綠的光,照的底下站著看的人的臉像是一朵盛開的花,忽明忽滅。
放煙花這麼浪漫的一件事,陳上卻像是跟人賭氣似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唐譯。唐譯不理他,彎腰去點火。最高興的莫過於唐賜了,拍著手又叫又跳,一會兒要唐譯抱,一會兒去撿放完的煙花筒,一會兒大聲嚷嚷:“姐姐,還要,還要。”陳上拽住亂動個不停的唐賜,“你困不困,哥哥帶你去睡覺,好不好?”
唐賜搖頭,脆生生地說:“不,不,放完……火……睡……”
唐譯沒好氣說:“得了吧你,他不把這箱子煙花放完是不會去睡的。”她腰都彎累了,打火機都用壞了一個,這小祖宗還是不肯罷休。
陳上不輕不重捏了一把唐賜的臉,小聲嘀咕:“我又不是買給你玩的。”唐賜抓住他的手,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咬了下去,死都不鬆口。陳上疼的齜牙咧嘴,按著他的頭使勁往外推。唐譯忙蹲下來,哄他說:“別動,別動。唐賜,還不快鬆口,哥哥下回不買菸花給你玩了啊。”
唐賜咬過了癮,示威似的偎在唐譯懷裡。陳上右手手腕一道鮮紅的牙齒印,滿手都是唐賜的口水和鼻涕。唐譯看了看,見沒什麼事,吐了吐舌笑罵他“活該”。
“哼,敢罵我活該!”陳上一把按住她,把手上的口水和鼻涕通通往她臉上抹去。唐譯左躲右閃,笑得喘不過起來,“好啦,好啦,別鬧了。”陳上抱著笑靨如花的戀人渾身燥熱,只想低下頭去親她、吻她、寵愛她,無奈唐賜跟屁蟲一樣跟在身邊嚷個不停,他只得放開她。
“噼裡啪啦”煙火爆炸的聲音直響了半夜。唐譯把箱子倒過來,表示一個都不剩,唐賜這才肯乖乖去睡覺。
第 25 章
夜深人靜,房間裡只聽見牆上掛鐘“嘀噠嘀噠”走動的聲音。
唐譯給弟弟洗了手和臉,把他抱到自己床上。陳上不樂意了,抗議道:“憑什麼他跟你一起睡?我也要。”唐譯一時又是氣又是笑,白了他一眼,“一邊兒去。”坐在床頭拍著被子哄唐賜:“濤濤乖,早睡早起做個好寶寶。”
唐賜不知道是不是興奮過頭,躺在床上滾來滾去,用被子矇住頭咯咯地笑,就是不肯睡覺,要求姐姐唱歌。
“姐姐唱了歌,濤濤要乖乖睡覺哦。”唐譯拍著他輕聲哼唱催眠曲:“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裡,我問燕子你為啥來,燕子說‘這裡的春天真美麗’……”
唐賜很快睡著了。
陳上聽見她唱歌,見牆上掛了一把破舊的吉他,拿下來和著歌聲彈了幾下。
唐譯笑說:“這吉他還是我一個表哥送我的,好久不彈了,上面都蒙了一層灰。”陳上搬了把椅子坐在唐譯對面,手指在琴絃上撫弄,看著她笑說:“音質還行,可以彈。我唱支歌給你聽,怎麼樣?”
“好啊。”
他清了清嗓子,轉軸撥絃唱起來——
九月裡的驚鴻一瞥
為此我寧願不顧一切
我睜開眼睛
你的樣子與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