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教視為忤逆之輩,或是根本是山河大凶大惡之輩,亦或是眼見大餘沒有三教勢力想著好好靜修的修士,哪裡有人會願意出手管這檔子事,除非那水妖已經化形,結成了妖丹,有人覬覦才或許會出手,只不過
水妖要是已經結成了妖丹,想必也不會再吃人了吧,這般生出了靈智的妖修不好好潛修不好好的提升自己的境界,還如此招搖,不怕被人盯上?
李扶搖沉默片刻,輕聲說道:“五十兩銀子,找個船伕,我竭力護住他性命,可否?”
漢子咋一聽到五十兩銀子,眼睛放光,但很快便回覆平常神態,他搖搖頭道:“錢雖然不少,但要是買條性命,其實不夠。”
“可我覺得這個價錢挺公道的,我不是要他的性命,也不是非要讓他去做些什麼,我甚至還要竭力保住他的性命。”
李扶搖耐心說道:“我只是找個撐船的,不取性命。要不這樣,我自己去問一問?”
漢子點點頭,倒是沒有攔著,只不過他顯然是不相信李扶搖的五十兩銀子真能換來一個不怕死的兄弟跟著他去送死。
畢竟錢這種東西是好東西,可有命拿沒命花就一點意思都沒有。
可就在片刻之後,李扶搖從亭子裡走回來的時候,身後便跟著了一個身材瘦弱的漢子,也沒太高,年齡看起來也不大。手裡拿著一張銀票,正好五十兩。
銀票這種東西,不管是在延陵還是大餘,亦或是另外一座王朝梁溪,向來都是流通的,並不存在延陵的銀票在大餘換不出現銀的情況。
漢子才看到他的身影,便怒不可遏,“劉遠路,為了這點錢,你他孃的真的命都不想要了?!”
名字叫劉遠路的漢子神情自若,好像沒有聽到這漢子在說些什麼,走過兩步,把五十兩銀子的銀票塞到漢子手裡,平靜道:“誰也不欠誰了。”
這句話說得雲淡風輕。
漢子瞪大眼睛,就要去懷裡取出銀票,劉遠路輕飄飄的說道:“嫂子身體不好,侄子這些天就要出生了,免不得買些東西補一補,沒有這五十兩銀子,你怎麼過?”
漢子的手停在半空,片刻之後還是將那張銀票拿了出來,最後說了句,“要去也是我去,你的命五十兩銀子,怎麼夠?”
這番話明顯語氣都變得很輕了。
“怎麼夠?我樂意,怎麼不行啊?”
漢子臉色黯然,低聲說道:“遠路,那件事我沒有怪過你,就連我妹子,也沒有怪過你,你別去,錢可以再掙,但是命真的就只有一條了。”
劉遠路貌似不屑的甩了甩頭,“我劉遠路這輩子不欠任何人,你就看著老子從那條綠水湖走過一趟然後再回來,讓你把下巴掉到地上去!”
然後劉遠路不等那漢子再開口,轉身朝著李扶搖笑道:“公子,走吧。”
他是怕自己好不容易鼓起來的那點勇氣就這一兩句之後便一點都不剩了。
李扶搖點點頭,沒有去看那漢子,和劉遠路走出村口。
他自然有辦法保住這個漢子。
兩人一路走向那處渡口。
登上渡船之前,李扶搖在渡口處隨意坐下,笑著說道:“聊上兩句?不然等會真遇上水妖了,遺言都沒得說。不覺得有些可惜?只可惜之前被我順的酒喝完了,早知道該多帶些,只不過沒個放東西的地方,帶太多了倒是不倫不類,現在我才發現那些只願意帶一柄劍的劍士除去可能是真瀟灑以外,還有可能就是窮,沒有能夠儲物的法器。”
劉遠路詫異的看了看這個操著一口延陵口音的少年,說著些自己聽不太懂的話,之前還有些擔憂這個出手闊綽的少年脾氣不會太好,現在又想著之後八成就要死了,那還管你是個啥身份,也就沒啥負擔的坐在這少年身邊,苦笑道:“有啥好說的,欠下了賬,人情債還不起,也沒地方還,只能還些銀子了。”
李扶搖平靜說道:“其實人情債能用錢來還就很簡單了。”
劉遠路嘆了口氣,主動說起那件事,“半年前最後一次撐船去綠水湖,便是送一位大俠去門塵山,我也不知道為啥你們這些學劍的都想著要去那座劍山,反正在哪練劍不是練啊?當時那大俠開出的銀兩是十兩,原本那個地方已經小几個月無人去了,想來那頭水妖也不會時時刻刻都在等著有人來,再加上我那孃親缺錢吃藥,我便接下了這個差事,只是最後我吃了隔夜的飯菜,吃壞肚子,去不了,必須得找人頂上,原本我是不願意誰替我去死的,可柱子哥的弟弟知道我缺那筆錢,便主動替我去了,去了就沒能回來。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