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為難受。
那些牽扯五臟六腑的疼痛,讓李扶搖直咧嘴。
女子看向他,想了想,把腰間的那柄劍遞給他,輕聲說道:“這上面有周青的一道劍意,關鍵時候能保你性命。”
李扶搖搖搖頭,將劍推回去,低聲說道:“周青前輩的劍心,在你,若是你出了事,肯定要影響周青前輩。”
女子想了想,不再堅持,只是輕聲道:“你自己小心。”
李扶搖點點頭,仰頭看著天邊的無數道劍氣,五光十色。
這是他練劍以來,所見過最多的一次劍士。
這個局面,或許是朝青秋親手造就的,但明裡暗裡,其實還是以李扶搖為引子來造就的這樣一個大局,三教要將劍士趕盡殺絕,所以才有如此多的修士盡出,而朝青秋的那一劍,是明知道有這個局面下的舉動,這究竟又是為什麼?
李扶搖不太明白,但總歸是知道一點,今日的這場大戰,與其說是朝青秋和三教的一次博弈,還不如說是劍士和三教積怨到了無法調和的地步,六千年的積壓,在今日,徹底爆發。
無數或是主動或是被動不現在三教視線裡的劍士,為何今日盡出?
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李扶搖握緊青絲,走入另外一處戰場裡。
今日不知道要怎麼樣收場,但若是沒有什麼別的事情發生,大抵還是四個字。
不死不休。
——
那些五光十色的劍氣,在距離白魚鎮數百里外,都能一覽無餘。
觀主樑亦揹著昏迷不醒的葉笙歌,看著那些劍氣,對著遠道而來的那個白髮紅袍的魔教教主說道:“這要是六千年前,山河處處是劍氣,咱們這些三教修士,想著憋屈,真的過著日子也算是憋屈。”
林紅燭領著那個女子,看向那些劍氣,想了很久才說道:“朝青秋到底要做些什麼。若是非要將這些劍士帶來讓雲端的聖人們看看,然後在之後提些要求,真不怕那些聖人,一不做二不休徹底的抹去他這個禍害。”
觀主面色如常,“儒教和道門聯手,十數位登樓,二十多位春秋,一眾太清朝暮,要是都還沒能創造出極好的戰果,便真的是要顏面掃地了。”
林紅燭皺眉道:“不一定,只要朝青秋不死,什麼都是空的。”
梁亦笑問道:“若是我出手,你這位魔教教主會不會攔下我?”
林紅燭視線投向白魚鎮,平淡道:“沒有這個想法。”
他是魔教教主,最開始是一位儒教修士,與學宮有仇,性子古怪,但決計不會賠上自己的性命,去做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什麼事情沒有意義?至少在林紅燭看來,這時候出手,很不明智。
因為會很有可能將他都推上風口浪尖。
今日處理不了劍士,指不定便要變成儒教處理他林紅燭。
畢竟相比較起來,處理他林紅燭要容易的多。
梁亦坦然道:“這盤棋,看起來是棋子互相廝殺,但實際上,最後的定局,還是得從兩位下棋人身上來分,朝青秋站在一邊,另外一邊,到底是哪位聖人?或許是說哪幾位聖人?”
林紅燭負手而立,平靜說道:“早知道,當初去練劍便可,現在殺起來你們,也顯得理所當然。”
梁亦笑道:“倒是個奇怪的想法。”
林紅燭忽然說道:“現在來看,劍士一脈明顯是處於劣勢,若是朝青秋早早沒有動作,就算是之後塵埃落地,這劍士死傷大半,也是朝青秋想看到的?”
梁亦還沒有說話,遠處便傳來一道聲音,“不是。”
有個腰間別著一卷書的中年男人緩緩而來。
梁亦看了那人一眼,平靜問道:“蘇夜,你怎麼看?”
來人不是旁人,自然也只能是那位學宮掌教,天底下學問最大的讀書人。
蘇夜來到這邊,認真說道:“朝青秋若是能眼睜睜看著,那還是朝青秋?”
林紅燭看向蘇夜,梁亦扭了扭脖子。
這世間的登樓那麼多,可是說起來最有名的,還不是他們三個而已?
林紅燭輕聲道:“和你說話,最沒有意思。”
這是在說蘇夜說話,總是雲裡霧裡,一點也不爽利。
梁亦笑了笑,沒有搭話。
只是片刻之後,他抬頭看向遠方,然後看著蘇夜,笑道:“你們奪了頭彩了。”
蘇夜看著那邊,嘆了口氣,沒有多說。
這頭彩,自然不是說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