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佛土。
這件事若是讓青天君知道,只怕他又要開始思考這個世間到底是如何了,他在北海海底發現了存世數萬年的妖祖,若是又在靈山發現了某位存世數萬年的佛祖之類的人物,那便是真的有意思了。
慧思僧坦然道:“雲端之中的趙聖,便是師弟將其引來的,還有儒教一方,也是師弟的過錯,他們都答應師弟辦完那件事之後,便讓佛教去往山河傳教。”
慧稠僧已經知道事情的始末,“所以你兩邊都先應承著,看誰有能耐些。”
慧思僧灑然一笑,沒有多言。
聚雨城裡的百年謀劃,說到底都是他們在爭得和慧思僧的信任,只是到了此刻,便都該明白,這爭來爭去,其實都是無用功。
他們要的東西,慧思僧給不了,慧稠僧也給不了,能夠給得了的,只能是別人,至於那個別人是誰。
不好說。
“不過你也好,還是他們也好,亦或者是雲端上的諸聖也好,都不如朝青秋,朝青秋啊,早已經看透了。”
慧思僧疑惑問道:“即便朝劍仙當日便看出聚雨城有問題,可他此刻已經離開人間,只怕是知道也於事無補。”
慧稠僧的白眉飄了起來,他看著自己的這個師弟笑道:“他在百年前看到了,在那個時候落劍,是不是很有意思,可是在那個時候落劍,其實不如才此刻落劍,朝青秋不在了,他的劍卻是還有很多。”
朝青秋雖然離開了人間,但是他留下的後手卻是不少,所以才有朝風塵領著一群劍士將聚雨城裡的儒教和道門修士,盡數都拔除乾淨,只是還是那句老話,不管人間到底如何,事情最終還是要等雲端的抉擇。
靈山上的雲海裡,此刻便匯聚著這麼一群聖人。
“今日之間,大戰已然無法避免,就是不知道是葉聖和趙聖的私人恩怨,還是劍士和儒道兩教交手。”
慧稠僧說的話極其有講究,不管是什麼,反正他都能夠把佛教從那裡面摘除出來。
慧思僧忽然問道:“師兄讓觀樓下山,卻是為了什麼?”
禪子下山,還帶著一盞燈籠,是為了什麼,慧稠也不知道。
慧稠僧解釋道:“這是那位的意思,觀樓下山,要去迎另外一人提著燈籠的人。”
慧思僧帶點點頭,示意知曉了。
於是他仰頭看著天際,不再說話。
……
……
雲端之上,葉長亭懸劍而立,寧聖的一點硃砂再度出現在天際,整片天空都變得血紅。
另外那位聖人是儒教的張聖,今日他隨著周夫子來到這邊,沒有出手的想法,但若是被逼無奈,也還是要出手的。
至於趙聖,始終都沒有出現,梁亦就立在雲海,認真打量著這裡的光景。
葉長亭的殺意毫不掩飾,本來他來佛土只是為了再和慧稠僧人一戰的,但是誰能想到,來到這邊之後,便碰到了如此景象,朝風塵差一點被寧聖轟殺致死,若是別人,或許葉長亭的怒氣也不會有這麼重,可是此人不是旁人,而是朝風塵,身份特殊。
葉長亭已經在朝青秋那邊蹭了好幾年的飯,才得到那麼點訊息,若是看著朝風塵就這樣死了的話,說不定最後的訊息都聽不到了,到時候不管把朝青秋的臉捏多腫,都無濟於事。
只是此刻雲端聖人太多,若是葉長亭貿然出手,很有可能便陷入被圍攻的局面,所以這才導致了葉長亭在雲端站了這麼久,都還沒有出手。
張聖飄到周夫子身前,輕聲說道:“今日之事,到底是怎麼?”
周夫子搖頭道:“慧稠似乎已經將靈山局勢安定,如此一來不僅是道門的謀劃付諸東流,我們也是如此,這是朝青秋的手筆,有此一事,倒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說到朝青秋,周夫子忽然笑了起來,“朝青秋啊朝青秋,這個傢伙都走了這麼些年了,世間依然還逃不出這三個字。”
張聖和朝青秋算是有些交情,聽著這些話,也有些笑意,但是很快便斂去了,不知道是因為想起了這個人,還是覺得此刻不該笑了。
也或者兩者都有,反正不管怎麼說,最後都變得面無表情。
聖人們在這個地方,周夫子是等著看戲,而寧聖和梁亦他們是為了維持局勢,而葉聖才是真的在等人。
道門聖人之間,似乎在今日,便真的有一次自相殘殺了。
等待是最讓人無奈的事情之一,很少有人堅持得了,但是真的會有人不在意,就好像是葉聖,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