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師伯,這世上哪有登樓境修士就殺滄海境的?”
老人喝著酒,這次是笑著開口,“所以萬斤酒沒喝完,膽氣不足,殺不得天上人。”
程雨聲啞口無言,再不知道說什麼。
兩人繼續閒聊,老人說了很多自家師父的事情,這便讓程雨聲已經深信不疑他就是自己師伯的事情,心中再無疑惑。
就在這兩人一路閒談要前往程府的同時,天上有一劍激射而來!
劍氣滾滾,凌厲無比。
有個灰衣中年男人,在長街上接住那柄鐵劍,看著這邊,好似隨意的揮出一劍,儀態萬千,劍意充沛,劍氣凌厲。
在洛陽城,出劍能有如此威勢的,除去那位久居摘星樓的李昌谷,只怕真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人。
程雨聲剛張了張嘴,才喊了昌谷先生四個字,便看到自己師伯一步跨出,手中短刀瞬間出鞘,一股磅礴無匹的刀氣瞬間撕裂長街,僅僅是片刻,李昌谷便皺眉倒退數十丈,仍舊是沒能完全避開這一刀。
刀氣席捲到了李昌谷身前,李昌谷再出一劍,堪堪攔下,但在長街上仍舊是滑出去很遠。
從未有人在洛陽城裡,能讓李昌谷如此狼狽過。
只是即便不敵,李昌谷氣態依舊,一身灰色衣衫被風吹拂,顯得整個人都出彩不已。
洛陽城好似發生了一場地動。
附近的房屋上掉下好些灰塵。
長街更是被撕裂出來一道溝壑。
可不管是刑部還是附近的平民百姓,都沒有任何一人出現在這邊。
老人喝了口酒,短刀歸鞘。
看著李昌谷,老人眼裡欣賞的情緒佔了一大半,“再給你二十年,便可以和老夫一戰了。”
李昌谷僅僅是以出竅神遊下樓出劍,威勢自然不如全盛出手,可即便是如此,老人也能知道,即便是鼎盛狀態的李昌谷站在他面前對他出劍,仍舊不敵。
李昌谷笑了笑,收劍回鞘,懸掛腰間,如此來看,也都不太像是一個劍士,讀書人的風采居多,來到老人身前不遠處,李昌谷問道:“敢問前輩高姓大名,為何來洛陽城?”
一位登樓境的修士,不管是不是在三教之內,但既然是出現在洛陽城,且不明身份,他李昌谷便要來見見,至於為何出劍,那還真是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
先前老人以自身氣機壓迫程雨聲,雖然控制的很好,但仍舊被李昌谷感知,出竅神遊下樓之後,在半路上,又感受到了那股磅礴刀意,於是便不由自主的一劍遞出,最後被老人一刀逼退,也在情理之中。
劍士再如何逆天,也不見得能跨越好幾個境界殺人。
尚未完全走進春秋境的李昌谷面對著這位實打實的登樓境修士,一樣討不了好處。
沒有當場便重傷,打散這縷神魂,已經是老人留力的結果了。
老人喝了口酒,有些話即便是他欣賞李昌谷也不至於自降身份去回答這些問題。
程雨聲硬著頭皮走出來,和李昌谷說了些什麼。
這位程家大少,對洛陽城的任何修士都可以不屑一顧,可唯獨對於李昌谷,有發自內心的敬畏,不僅因為他是延陵皇帝口中的真讀書人,也是因為其他的一些不足以讓外人知曉的事情。
李昌谷點了點頭,才對老人笑道:“是晚輩唐突了,前輩莫怪。”
知錯便改,便認,對於李昌谷來說實在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既然這位登樓境前輩沒有什麼想法,李昌谷這便要轉身離去。
老人喝了口酒,忽然問道:“李昌谷,你何時下樓來?”
學宮的忤逆之徒李昌谷,被困於洛陽城摘星樓,這件事情其實這些日子已經漸漸傳開了,只是學宮掌教蘇夜似乎破天荒對著學宮說了一次重話,更是嚴令十年間,不許學宮弟子再入洛陽城。
那位脾氣不錯的蘇掌教,平日裡即便是在學宮也不會如此大動肝火,這一次即便是人尚未在學宮,也有言語傳回,想來便是極為生氣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誰還敢明目張膽的惹怒掌教?
李昌谷灑然一笑,“樓上無風無雨,這麼急著下來做甚?”
老人喝了口酒,一笑置之。
李昌谷飄然遠去,老人這才把酒葫蘆放回了腰間。
這次繼續前行,老人談興大減,直到一直來到程府,老人也沒有多說什麼。
自從程雨聲成為刑部供奉之後,在程家的地位自然是不用多說,除去老爺子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