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之後拿到萬尺的御劍法門,便更不必多說什麼。
天資不夠,便得從別的什麼東西來找補這句話,在李扶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風呂往前走了幾步,然後正色道:“我欠你人情,你要是在青天城被人圍著打,我一定幫你。”
李扶搖看了風呂好幾眼,然後笑著問道:“怎麼幫,就光告訴他們你的名字便成了?”
風呂冷笑道:“要是把我的名字抬出來,這個架是打不了了。”
李扶搖哈哈大笑,最後到底也是沒有反駁。
僅這一瞬間,他心裡便不再想著接下來的事情。
走了幾步,李扶搖隨口說道:
“也不知道朝先生離開甘河山沒有,朝先生要做那個燎原之人,想來日子越久便會越不好過。”
風呂想著之前朝風塵騎在自己背上的光景,便覺得有些厭煩,甩了甩腦袋,沒有說話。
李扶搖不以為意,繼續張口說道:“朝先生離開甘河山之後,我給他的那封信會不會石沉大海了?”
對於朝風塵會給出什麼答案,李扶搖其實一直在猜測,只是還沒有想明白而已。
對於自己的這個身體,他也覺得很奇怪,演化靈府這件事進展的異常緩慢,便讓李扶搖有些心累。
他刻意引導體內劍氣在不同的經脈裡遊走,嘗試過不同的解決方法,最後也沒有能解決這個事情。
兩個人一路閒聊,天色已經漸晚,雖然李扶搖也好,還是暫時恢復不了人形的風呂也好都不畏懼風雪,但總沒有在風雪中趕路的想法,兩人離開江畔,原意是找些密林子裡過一晚,可卻是在不遠處看見一座石屋。
妖土這邊和山河差距甚大,只是每個族群都要在族裡建造這麼一座石屋用於祭祀,只是妖土的族群領地更換頻繁,誰知道今日在這裡,明日又到了何處,這一來二去,便有許多廢棄的石屋,李扶搖之前遇見的那座小鎮外的石屋也是如此。
只是這座石屋,遙遙看去,裡面還有燈火搖曳。
風呂抽了抽鼻子,百無聊賴的說道:“是人。”
有沒有妖氣,只要境界不是很高,其實李扶搖和風呂都能知道。
李扶搖點了點頭,緩步走向那座石屋。
風呂心不在焉的跟在身後,想著只要到時候有個睡的地方就算是不錯。
石屋原本的大門已經廢棄,不過可能是往來的人自己又給搭建了一扇木門。
來到門前,木門只是虛掩,李扶搖推門而入。
石屋裡有兩個男子圍坐在一起烤火。
兩個看著年紀在而立之年的男人俱是一身黑袍。
看到站在門口的李扶搖,其中一個男子立即起身,溫聲笑道:“也是避雪的?公子要是不嫌棄便一起吧。”
李扶搖點頭笑道:“天寒路遠,熬夜趕路實在不太好,便想著暫避一番。”
一直坐著的那男子拱手笑道:“相逢即是有緣,留下吧,況且在這妖土能碰到一位山河人族,也是罕見。”
李扶搖笑了笑,又和他說了些閒話,反正是沒有立即坐下。
反倒是風呂,從他身後溜進來之後,便尋了個角落閉眼爬下了。
對於風呂,兩個男子只是對視一眼之後便也不再意了。
李扶搖在兩個男子身旁坐下之後,伸手去烤了烤火,感受著暖意。
其中一個男子從身側拿出一個酒囊,笑著問道:“公子喝酒?”
李扶搖婉拒道:“出門在外,滴酒不沾。”
拿著酒囊的男子哈哈大笑,隨即便仰頭喝了一口,也不再勸。
倒是另外一位往火堆裡放著枯枝的男子出言笑道:“這練劍的人要是不喝酒,不會覺得少些豪邁之氣?”
李扶搖轉過頭,訝異道:“何出此言?”
男子移了移身子,露出身旁的佩劍,然後仰頭看向李扶搖,笑道:“在下秋蘇,那一位叫盛原,不是師出同門,但兩位師長卻的確是師兄弟。”
李扶搖一怔,倒也沒有說出什麼久仰大名的屁話。
秋蘇看著李扶搖,直白開口,“想來公子便是李扶搖吧?”
李扶搖抬起頭,看著這兩位,點頭道:“正是在下。”
盛原笑道:“那便沒錯了。”
李扶搖隨即苦笑道:“既然大家都是練劍的,又都是山河人族,為何非要生死相對呢?”
秋蘇輕聲道:“師命不可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