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裡,一陣細碎的聲響猛然驚醒了白宴。
白宴睜開眼睛,原本還有些『迷』糊,但看著來人一瞬間恢復了清明。
“你終於回來了。”白宴一臉委屈地開口:“我還以為你要拋下我了。”
林憶來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淡淡回答:“不會。”
白宴一怔,平日裡林憶來聽到這個話早就翻白眼了,今天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白宴朝著洞口走了一些,原本昏暗的洞內瞬間變得明亮不少,就連林憶來身上的這件披風都顯得尤其刺眼。
“林憶來,你怎麼了?”
“我很好啊。”
“那你這披風哪裡來的?”
林憶來正在收拾的手一頓,“撿的。”
這可是男人的披風,莫名其妙她會撿這個?
“你受傷了?”白宴眼底漫過一絲陰霾。
林憶來搖頭否認,“沒有。”
“你當我瞎嗎?”白宴雖然身體此時癱軟無比,卻因為突如其來的怒火,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朝著林憶來走過去,一把抓住了她。
“你這臉上的印子是誰打的?”白宴抓住她的臉,往洞外的明亮處放過去,“誰打你了?”
林憶來拍掉他的手,顯得有些不耐煩,“都說沒有了。”
林憶來說著掏出一堆號碼牌丟到地上。
“搶號碼牌而已。”
白宴看了一眼號碼牌。
不對勁,她整個人都有些不對勁。
誰搶號碼牌能搶出一排五張印的?
還帶換一身衣服的?
而且,白宴往外走了幾步,光線越亮她身上的不同也就越強烈。不僅是頭髮感覺跟沒幹似的,她的身上似乎總有些若隱若現的傷痕。
到底她出去找草『藥』的這個過程裡發生了什麼?
“林憶來,你坐下,不要收拾了。”白宴實在受不了她一進來就收拾東西的樣子,這一個破山洞而已,有什麼好收拾的啊?
但林憶來卻像是沒聽到,繼續著手裡的事情。
白宴伸出手想要把林憶來拉過來,誰知道一拽,直接把她的披風給扯了下來。光潔月同體出現在眼前,兩個人都為之一愣。
“啪!”
林憶來揚手給了白宴一巴掌。
然後急忙拉回披風重新裹上。
白宴一張臉漲得通紅,半晌才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你的衣服呢?”
“扔掉了。”
“為什麼?”
“醜。”
“……”
那種不對勁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白宴張了張口想要問什麼,可腦海裡卻總是閃過剛才那披風扯落的那一刻,他沒記錯的話,她身上好像多了很多傷痕。剛才若隱若現看不清晰,可此時此刻,他卻如此明顯地看到了。
顯然,林憶來之前遭到了一場惡戰。
白宴一時之間反而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山洞裡除了林憶來的腳步聲,再沒有其他聲響,安靜地幾乎能聽到彼此的呼吸。
過了很久,林憶來終於坐了下來。
“白宴。”
“嗯?”
“我曾經……是不是被人強暴過?”
白宴渾身一怔,難道她知道了?
“沒有。”白宴冷冷回答。
林憶來扭頭看了他一眼。
眼神無比平靜,平靜地讓白宴的心裡平地掀起巨大波瀾。
洞口滴落的雨水一滴一滴沿著頭頂墜落下來,白宴在林憶來的旁邊坐下。
“他們沒有這個機會。”
林憶來的目光依然停留在他的身上。看來之前腦海裡出現的那些片段是真的了。
也就是說,林憶來原本身體的記憶並沒有完全失去,只不過以某種方式在沉睡罷了,只要一些關聯的刺激,也許,她還能恢復原主的記憶不成?
這樣的話,或許她和白宴之間的諸多恩怨,也許就都能化解也說不定的。
到時候她走她的陽光道,白宴走白宴的獨木橋,她就再也不用活在白宴的陰影下了。
“我把他們都殺了。”在一陣長久的沉默後,白宴倏地開口道,“連你也一併殺了。”
林憶來悚然一驚,似乎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在頃刻之間好像都明白過來了。
白宴並不是真的殺了她,就像她之前始終想不明白,既然他都下了決心要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