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斟酌再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看了看安成狂。
安成狂臉上是難掩的暗喜,但是對於林憶來來說,此話卻宛如一道晴天霹靂般驟然落下,林憶來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白宴……要娶別人了?
果然……他終究還是放下了。
都說都是無情帝王家,看來一點都沒錯。
安成狂看到林憶來蒼白的臉色,憂心道:“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好奇,白宴答應了嗎?”
花魁倒是看得很淡,“身為皇子,他也拒絕不了的吧。這是賜婚。”
“也對。”當初太子妃不就是這樣嘛。
如今,對於外界來說,太子妃訊息了那麼久,白宴現在也不再是太子,只是一個小小的王爺,早晚他也是要面臨屬於他身份該有的命運的。
兩人不管之前如何,終究是很難走到一起的。
她又還在期待什麼呢?
林憶來失落地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安成狂看到她這副模樣,莫名的有點堵得慌。還不如讓花魁說自己呢。
這個該死的白宴。
總是能輕易牽動林憶來的心絃。
林憶來聽完這個訊息,一直都處於一個情緒低落的狀態。
安成狂試了幾次想要帶動下氣氛,林憶來卻總是興趣缺缺。
“不然我們先回去吧?”安成狂只好提議作罷。
林憶來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既然都出來了,幹嘛回去那麼早。”
好歹也是她真正意義上的初戀,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卻是這麼個結局,誰都不會好受的。
雖說大家都傳初戀都不會有好結果,可是,原本身體的林憶來不也明知道無望卻始終追逐在白宴身後嗎?
她和原主其實某些程度來說是一樣的,就算從一開始就知道兩人能走到最後的機率很小,卻也依然無法拒絕這份情感的出現。
自己喜歡的人呀,一點都不會難過的話,那就真的不叫喜歡了。
花魁的目光在兩人身上逡巡,其實從一進來就發現林憶來是女的了,只不過,客人嘛,總是有各種各樣的喜好,她不會多說,自然更不會拆穿。
而且,身為女兒家的敏感,林憶來問完白宴之後那情緒的轉變,過於明顯,這樣的花魁也見過不少。畢竟白宴可是全國未婚少女的美夢,當初他還是太子的時候,聽到他要娶妻了,多少女人都這樣。
只不過,大家也就哀嘆哀嘆就罷了,頂多聽說林憶來把白宴睡了以後,更多的反而是對林憶來的嫉妒,為什麼睡了他的人不是自己。
可是,到底大家心裡也有數,喜歡歸喜歡,白宴那種,是永遠都只可遠觀的。誰又會真的幻想和白宴怎麼樣?
面前的女子,能有這麼強烈的反應,想必是把夢當成現實了吧?
白宴娶誰重要嗎?
本來他也不會屬於她們這些普通人的。
一個高高在上的王爺,一個從小就身處朝堂旋渦裡的男人,挑選的妻子那不都是和利益息息相關的嗎?
沒什麼值得驚訝的,畢竟恐怕全天下的女人都是明白的。
那她又何必如此難過呢?
“來玩遊戲吧?”花魁主動提議道,“輸了的人罰酒怎麼樣?”
林憶來正愁沒地方發洩心裡這股子難受呢,聽到她的提議當即拍桌子同意,“來,玩什麼?”
“我們猜拳吧?”
“好呀。”
安成狂看到她終於轉移注意力了,剛鬆了一口氣,可誰知還沒一會兒,他就想哭了。
“來來,你不要這麼笨啊,怎麼總是輸。”安成狂實在看不下去了,林憶來居然一次都沒贏過。
猜個拳有這麼難嗎?
“你過來我和你猜。”安成狂轉過林憶來的肩膀。
“呀,我又輸了。”林憶來依然是輸。
安成狂從小到大哪裡哄過女孩子啊,從來都是別人哄他,順著他的。甚至,在他面前,他幾乎都沒見過女孩子這樣失態的時候,寧鳶最瘋狂的時候,規矩也都沒忘過,所有的狼狽不爽永遠都是慘著掖著的。
她倒好,一點不藏。
安成狂一開始雖然有些驚慌,但他跟花魁來了兩局就反應過來,林憶來根本就是故意的。
不過是給自己喝酒找個由頭罷了,不然怎麼可能那麼巧的一直都是輸的。
安成狂決定阻止她的酗酒行為,所以故意輸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