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外,零星的幾個學生也都紛紛回去,書院外的商販已經收拾東西離開,原本熱鬧的書院此時更顯得寂靜寥落,林憶來抱著受傷的小狐狸一路飛奔往書院外走,卻正好和前面的人撞了個滿懷。
“誰啊!找死呢!”白宴被撞得胸口疼,低頭一看是林憶來,頓時黑了臉,“林憶來,怎麼到哪兒都有你啊?”
林憶來心裡著急,壓根沒聽出他語氣裡的挑釁,一隻手抓住了他:“白宴!”
白宴看著她被沾染血跡的手,以為是她也跟著受傷了,頓時緊張起來:“這狐狸哪來的?它咬你了?”
林憶來哪管得了那麼多,她正愁著不知道去哪兒找大夫呢,拽著白宴的手又緊了緊,“快,救它!”
白宴低頭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小狐狸,“跟我來。”
好在他對這個江北倒是熟悉的很,當初為了方便他惹是生非,哪裡有什麼他再清楚不過了。抄了幾條近道,白宴就將林憶來帶到了一個醫館。
大夫一看林憶來手裡的狐狸也嚇了一跳,“這……怎麼傷得這麼重?”
林憶來看著大夫還有些將信將疑,白宴直接將狐狸奪了過去放進大夫手裡,“你放心吧,王大夫救治畜生什麼的是整個江北最厲害的。”
之前上課時那母豬就是王大夫給的『藥』。想想王大夫為了滿足白宴的作惡,可沒少幫他。江北有名的堂堂獸醫,自打白宴出現以後,已經口碑下降,沒人敢來了。現在正閒得無聊逗雞呢,誰知道他就來了。
王大夫每次只要一看見白宴這個瘟神就頭大,無奈這次狐狸都塞他懷裡了,想拒絕都不行。
“大夫,能救活嗎?”林憶來不安地問道。
“它傷得不輕,你們先在外面候著吧。苦菜,進來幫我一下。”王大夫片刻不敢耽誤,當即抱著狐狸往屋子裡走,他的學徒也跟著衝了進去,林憶來本來還想跟過去,卻被白宴拉到了屋外。
醫館的院子裡牛羊豬馬雞什麼都有,大家就跟散步似的在院子裡各自休憩或者走動,互不影響,互不干涉。林憶來為了不驚擾這些動物們,只好在門口比較狹窄的走廊裡走來走去。
沒一會兒,白宴端著一盆水進來。
“過來。”白宴衝林憶來喊了一聲,看她沒動,索『性』走了過去抓住她的手,直接按進了盆裡。
手上沾染的鮮血在水裡暈開,林憶來卻愣愣地一直看著屋內,任由白宴擺佈。
白宴仔細地幫她一根根手指頭的洗手。從來都不伺候人的白宴,此時卻做得如此順其自然,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正是盛夏的炎熱天氣,她的手卻比水還涼。
“它不會有事吧?”半晌,林憶來喃喃地問道,白宴看著她,他從未看見過她臉上如此的慌『亂』。還有臉頰上那隱隱若現的手掌印,白宴不知道在此之前發生過了什麼,但看著她猩紅的眼,眼眶裡的溼潤伴著著急卻將她淹沒。
白宴忍不住心頭一緊,“林憶來,我一直以為你是鐵石心腸。原來,你也是會哭的。”
自從認識她以來,不管別人怎麼說她,怎麼傷害她,她都不曾掉過一次淚。再難聽的話,再痛苦的罪加諸在她身上的時候,她永遠都沒有低過自己的姿態,但是今天她卻為了一個畜生哭了。
這林憶來到底是個什麼人?
白宴越來越『迷』茫了。
明明做著最不容易讓人接受的事情,骨子裡卻有著別人難懂的善良,為了一個畜生就能如此,那為何面對人的時候,她卻可以如此心狠呢?
林憶來卻根本不在乎白宴的話,反覆問道:“它應該不會死的吧?”
“它要是死了呢?”白宴反問。
林憶來怔了一下,原本還在眼眶裡打轉的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看到她哭,白宴比剛才更難受了,源自於內心深處的心疼讓他更加緊張,“喂,別哭了,本來就醜,再哭更醜了。”
林憶來伸出手急忙擦了擦眼淚,可是越擦眼淚反而越多,“都是因為我,我要是早些發現它就不會這樣了。”
周圍的畜生們聽著這一陣突如其來的哭聲,紛紛回頭。
雖然此時此景的畫面白宴深感不自在,有一種被動物們監視的感覺,但一想起那日在山洞裡,她顫抖又無助的樣子,和眼前的景象重疊,他就實在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白宴不擅長安慰女人,只好抓住她的手帶進懷裡,“這不怪你。”
林憶來的臉埋在他的胸前,眼淚浸溼了他的衣裳,含糊地說著什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