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是林憶來呢?”
柳塘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全天下恐怕只有他們三個人知道真實的情況吧。甚至可以說,最瞭解的人就只有他和林憶來。
他當然知道她不是,可是,那又如何,在這具身體裡,她就是林憶來。
前世今生,同樣都是她的靈魂,這份債,他就必須得找她討要。
因為他是遷流門門主。
更因為死了的人,是他的親妹妹。
所以——
“你就是林憶來。”
林憶來微微一怔,一聲嘆息:“柳塘。你殺不死我的。”
“為何?”
“我的命,在我自己手上,誰也休想奪走。”
柳塘張了張口,但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她肩膀上的血還在繼續流淌,那個他之前留下的印記隱約可見,他終究有些不忍,“你走吧。”
林憶來其實心裡也是一團『亂』麻,為什麼他既然要殺她,卻還救她呢?
可話已至此,再問什麼也沒有意義,他既然敢承認,就不怕與她撕破臉了。
林憶來開啟了門。
柳塘的聲音再次傳來:“今天看在你剛才救我一命的份上,咱們扯平了。下一次,我定會取你首級。”
林憶來的手一頓,伴隨著一股巨大的失落,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了。
不管她有多麼的不樂意,她是林憶來,所以,只要是林憶來曾經犯下的左右罪孽,她就必須得承擔。躲不掉,也避不開。
雖然她覺得簡直不公平,可那又能怎麼辦?
白宴救了她,他都不相信她不是原本的人,更別提其他人了。
可是,雖然早已有了懷疑,也有了心理建樹,可為什麼在知道真相之後,她還是很難過呢?
難道她真的對柳塘有所什麼不該有的期盼了嘛?
“林憶來。”林憶來失魂落魄地往回走著,全然沒有注意到此時暗衛已經跟了過來。
看到暗衛,林憶來猛然驚醒,“你跟著我做什麼?”
暗衛將一粒『藥』丸遞給了她。
“這是什麼?”
“他咬了你,吃下去,以防萬一。”
“柳塘是中毒了還是什麼情況?”
“不用問了,我不會告訴你的。”
“你不說我怎麼敢吃你遞來的『藥』。”
“隨你的便。”暗衛將『藥』丸塞進她的手裡,轉身就要走。
林憶來想起柳塘眼底的悲涼,明顯他並不想成為剛才那種鬼樣子,所以她又叫住了暗衛:“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因為你。”暗衛冷漠回答。想起那一夜千樽雪的崩潰,暗衛就來氣。
都是林憶來造成的!
今天要不是為了林憶來跟千城打了起來,柳塘也不會突然病發。
如果他要是晚來了一步,簡直都難以想象他會給藏劍山莊帶來怎樣的災難。
血流成河,怕都是最輕的了。
可是,他什麼都不會告訴林憶來的。
林憶來躺槍都躺得不明不白,“為什麼是我?”
暗衛白了她一眼,二話不說直接跑路了。
留林憶來一人在原地乾瞪眼,看著手裡哪裡『藥』丸,想了想,還是吃了進去。
等林憶來重新包紮好傷口趕去跟大部分慶祝的時候,夜幕早已降臨。
大家吃吃喝喝在酒樓裡玩的不亦樂乎,可是,林憶來因為沒能請來柳塘,大家一下子也都散失了對她的興趣。
林憶來還沉浸在柳塘的疑『惑』中,一個人躲在角落裡思考著什麼。
“又思春?”白宴拿著一壺酒過來的時候,連說了三次開場白,林憶來都沒有任何反應。
白宴的手拍到了她的肩膀上,“想什麼呢?”
林憶來疼得直接蹦了起來,“你幹嘛呀!”
白宴對她反常的舉動嚇了一跳,她身上一股酒氣沖天,白宴側頭才看見原來她腳底已經喝了好幾壺了。
“吼什麼?生怕別人不知道咱兩在小角落裡喝酒嗎?”
林憶來瞪了他一眼,坐了下來,看上去已經微醺。
“你肩膀怎麼了?”
“沒事。”
“沒事你激動成這樣?”白宴有些不信,雖然她喝了酒,可她這臉一下子就慘白下來,顯然是因為剛才碰的那一下。
“我沒事。”林憶來不想引起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