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添堵。
下了朝皇帝就把林將軍給單獨叫了過去。
書房裡，只剩下皇帝和林將軍兩人，林將軍優哉遊哉地在他旁邊坐下。
“老林，下次朝堂上給朕留點面子。”皇帝意味深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林將軍一副剛正不阿臉，“陛下，我只是實事求是罷了。”
“那你也別說的那麼『露』骨。”
“好，我錯了。陛下您別在意。”
皇帝嘆氣，也只有在林將軍面前的時候他才能放鬆下來，大家都說皇帝對林將軍過分縱容，誰又曾知道他這個皇位由多少林氏一族人的血淚鋪成。這世上他誰都可以不信，但林將軍卻是唯一可以跟他交付真心的人。
所以，在他面前的時候自然什麼也說得出來。
“朕有什麼好在意的。胡作非為的是白宴，朕在意的是他。”
“王爺又讓你費心了。”
“這孩子自小心思就比一般人要周密，他做事情從來都不會無緣無故，就算他再不可理喻，我相信他也一定是有原因有目的的。他連從小跟著他長大的隨從都殺了，又怎會真的只是跑去江北皮一下的？”
“是王爺發現什麼了嘛？”
“怕是發現身邊的人背叛了他。”所以之前他才會連夜趕去了江北，只希望能把白宴帶回來，好歹在這個父親的身邊，他還能保護他一下。可惜，白宴壓根不領情。
罷了，越提這個越氣。
“太子妃的事情一直讓你調查，有結果了嘛？”皇帝淺酌了一口茶問道。
“還沒有。”林將軍警惕地掃了一眼四周，“自從白宴殺了太子妃之後，落日就一直沒有輕舉妄動。”
“到底是誰三番四次的想要對白宴出手？朕把所有人都篩查了一遍，卻還是沒有什麼頭緒。”
“想必王爺也是因為如此才不肯回朝的。”
皇帝又嘆了一口氣，像是想到了自己，“做太子容易，保持太子之位難。”
林將軍放下茶盞嚴肅道:“陛下……要我出手嗎？”
“不，不需要。這是他必須面臨的坎，他得自己度過。”皇帝的語氣裡充滿了期待與無奈，曾經他又何嘗不是這樣走到了今天這個位置。
就算是自己的親兒子又如何，他介入的太多終究會影響他成長。
“林顧堯還沒訊息嗎？”
“沒有。”
“讓他去找太子妃救林憶來，太子妃被白宴殺了，他卻莫名其妙失蹤了。”
“是啊，這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興許他發現了什麼了吧……”林將軍只好這麼安慰著自己，跟皇帝扯了一會兒家常就走了。
回到將軍府以後，林將軍卻有些輾轉難眠，落日關係著的不僅僅是白宴的生死，還有他大兒子的下落。
半夜，林將軍穿著披風來到了列祖列宗的排位前，看向角落，“我擔心校園祭上會出什麼變故，你去江北隨時看著白宴。”
角落裡有風吹過，牌位背後的陰影瞬間消失不見。
林將軍看著牌位的房間裡掛著的全家福畫像，眉頭越皺越深，這該死的林顧堯到底跑哪兒去了，為什麼還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