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變,皺起了眉頭,語帶憂色,“你既然知道他當年有心放你們,為何——”
盧智突然輕笑出聲,去不見目中半點悅色:“為何”
還怨他、為何還恨他?外公,你覺得我還要感激他不成,感激他讓娘鬱鬱寡歡,感激他的寵妾害我背上弒名,感激他讓小玉當了四年的傻子!”
“我是要感激他,若不是他為了忠字,讓我娘死心,帶著我們逃離了這長安城,多和盧俊怕是同那些不知人間疾苦紈絝一樣,無所事事,小玉則像那房大人的愛女一般,蠻橫無態,我娘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有滋有味地為自己活著。”
他語氣平淡,一席話說來半點不帶波動,但盧中植聽在耳中,這把年紀,歷經了風霜,卻仍是難免心酸,喉澀,有些艱難地開口道:
“智兒,你、你是不是”是不是也還怨恨著他?
盧智神色一軟,收了笑容,搖頭道:“您是孃親的爹,是我們三兄妹的外公。”
盧中植見他神色認真,方才嚥下鬱氣,暗歎之後,繼續剛才的話題:“你剛才說你不解,是不解他為何要關你?”
盧智眉頭輕皺了一下,緩緩說道:“有件事,娘沒讓我說,我便沒有同您講,現在看來,那事情卻是甚多疑點。”
“嗯?”盧中植一聽說盧氏還瞞著他事情,便知道不是什麼好事,臉色一繃,又恢復成嚴肅的模樣。
“當時我們逃離長安之後,在西郊就被人截了下來。”
第205章 三說往事
“當時我們逃離長安之後,在西郊就被人截了下來。”
“怎麼回事?你說清楚些!”
盧中植面露嚴色,當年他得知愛女被房喬欺負地攜子離京之後,先是憤怒,後來一路從江南道到關內,冷靜下來,便想清楚,若沒房喬默許,盧氏帶著兩個兒子,如何能從房府出來,只是他去詢問房喬,那人卻半點詳情也不肯告訴他。
害的他原本還當房喬將盧氏母子給藏了起來,後來隨著聖上登基,他才確定,房喬也不知道盧氏母子的行蹤!
按說以房喬為人,放了盧氏,怎麼會不派人跟著,後來他一直懷疑,當時是出了什麼岔子,房喬派去的人,定是因所麼原因,跟丟了盧氏他們。
這會兒聽到盧智講當日被劫,才又想起這麼一茬。
盧智道:“我那時小,記不大清楚後來再長兩歲,就纏了娘講與我聽,當時娘悲憤之下,就將我從祠堂偷放出來,帶了我們逃出家門。”
他語氣一頓,扭頭注觀著盧中植,似笑非笑地說:“這件事情說來可笑的緊,小玉和盧俊都不知道,娘那時帶了我們離府起初哪裡是有遠走高飛之意,不過是當房喬在氣頭上,想著帶我們去避一避,等到風頭過了,再回家去,且她還有一絲心思,在你們身上,盼著哪曰那個位子定了,您還會回來。”
盧氏的性子是衝動,早在房喬接了二妾回府,使心生涼意,可因為孩子們卻生生忍了下來,就算被房喬涼透了心,她也會顧著孩子們的前途,堂堂士族大家的嫡子,怎可因她一時意氣,就漂泊他鄉。
“啊?”盧中植自認為是瞭解他那有時缺筋少弦的女兒,查得她因負氣離家之後,壓根就沒想過,她會有暫避的想法。
盧智一邊回憶,一邊道:“我們天明前就出了延興門,幾里地後,在郊外遇上一夥蒙面人,他們剛劫下馬車,便從道路兩旁躥出十幾名布衣刀客高喊了一聲,保護車中之人,雙方打鬥起來我們在車上沒有敢下去,恰有一蒙面人被刺死在車門外,頭頂開了車簾,面巾掉落,娘正好認得,這是房喬圈養的武人。”
他哼笑了一聲,眼中泛著些許愉悅:“您也知道孃的性子,不擅推測,卻喜歡想彎,這事情也湊巧,若不是那群索麵人先出現且有劫將之舉,後又出現灰衣刀客高呼著,保護車中之人,當時她便以為那些蒙面人劫住我們去路,真是房喬因您的緣故生了對她下死手的打算,原本她便心灰意冷,愣是因為我們兄弟才忍了下來,遇上這種事一一”
盧中植忍不住擦幫,“你說的那些灰衣人,是什麼來路?”
被盧智這明白人一講,盧老爺子便猜得,那些房府的蒙面人,哪裡是去殺人的,分明是想將盧氏帶到別的地方去,可那灰衣人就讓他費解了,哪裡又跑出這麼一路人?
盧智被他打斷,便話鋒一轉,道:“您聽我先說完一一那些灰衣刀客同蒙面人勢均力敵,雙方打的難分難解之際,我釀一時憤慨,便將那死屍端下,叮囑我們抓著車欄坐好,就駕著馬車一路逃開了,那些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