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那東西,那個紅莊是不是急著要?”
李泰不意外她會問及那錦繡毒卷的事,餘光又瞟了一眼對面緊閉的窗子,道:“本王待會兒還有事,明日是沐休,你下午到天靄閣來。”
遺玉也沒想著讓他輕易開口解疑,見他願意說,便沒多糾纏,應下之後,便告辭離開了。
李泰看著她的身影沒在掩上的門扉後,稍後,方才還有一絲柔和的五官,瞬間連帶著聲音一起,變得冷硬起來。
“滾出來。”
“吱呀”一聲響,對面的窗子被從外頭推開,一條白色的褲腿首先跨了進來,接著出現在窗扇後頭的,便是一張嬉笑的臉。
“嘿嘿……我剛來、剛來。”
沈劍堂從窗子外頭爬了起來,察覺到李泰冰冷的視線,側頭看了看肩上落了一層的雪花,趕緊伸手將其拍去,又特意解釋道:“外頭雪大,我就待了一小會兒就落了這麼多雪,你放心,我絕對沒偷聽你們說話。”
他也知道自己的解釋沒什麼說服力,但要讓李泰知道他在外頭聽了個全套,還不得把他丟到雪裡活埋了。
也是他不小心,聽見李泰方才說什麼“手會疼”,一時沒能憋住氣,悶笑出聲,破了功。天知道,他這輩子都沒想過能從李泰嘴裡聽見這樣型別的瞎話,兩人認識這麼些年,他不比誰清楚,一個腿骨裂開還能在冬天走上十里路的人,說他會怕疼,這真是太可笑了。
第379章 不要當小!
遺玉從文學館回府,已經宴散,前院只剩下人在打掃,兩房都各自回屋去休息了。
雪還在下,遺玉回到向黎院的正廳,盧智也在,她將身上的披風解下,又接過平彤遞上的熱毛巾擦了擦手,才在他對面坐下。
“你怎麼不去睡會兒?”遺玉問道,今日出殯,昨晚盧智可是一夜沒閤眼。
盧智將等她時,隨手翻看的竹簡放下,讓屋裡的下人都退出去後,才道:“魏王找你做什麼?”
遺玉出門時只說是去文學館,也沒想著要刻意瞞他,便老實地將李泰夢魘又復發的事恰說了,順帶問了句,“你怎麼知道是魏王找我?”
盧智想著李泰復發的事,道:“送客時見著杜先生,聽他說的,想是不放心你,”見她瞭然地點頭,便皺眉繼續道:“我同你說過幾次,要你同魏王保持距離,你莫要東耳進西耳出,這次就算了,等給他配好了解藥,不管是人前還是私下,都不要再同他有什麼牽扯,知道嗎?”
遺玉想答一句知道了,卻是說不出來。對待李泰、不,或者說是對待皇子們的態度,盧智在這一點上,同盧中植如出一轍,都是不想讓她牽連上。但事情哪有一句話那麼容易,不是說到就能做到的。
那天在北苑賞花,她還信誓旦旦地警告李泰敢逼迫她試試,可過了幾天再見那人,卻還是忍不住失落和難過,甚至連打聽有關他同那東方明珠後來如何的勇氣都沒有。這般優柔寡斷,是她不願意,但卻控制不了的。
她也有考慮過,想要將事情向盧智全盤托出,好讓他這腦子清楚的幫自己出出主意,可是在明知他八成會反對的情況下,據實相告,她還是少了那份勇氣,所以才會一瞞再瞞,弄到現在,盧智都不知道她同李泰已經是“暗渡陳倉”了。
盧智見她竟然當著自己的面發起呆來,眼皮一跳,心裡有了些不好的預感,聲音放輕,道:“小玉,這段時間大哥太忙,一頭是忙著喪事,一頭是尋找娘和二哥,沒怎麼顧得上你,你是不是有什麼為難的事?”
“我……”遺玉抬眼,看見他瘦了一圈的臉上盡是擔憂,突然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本來打算壓在心裡的話,一股腦地便湧上頭,擱在桌上雙手猛一收緊,低頭快速道:“祖父去世那天早上,我在芙蓉園見了魏王,他說……”
“嗯?”她聲音太低,說話又快,以致盧智沒能聽見後半句,可等她提高聲音又說了一遍後,那張清秀俊雅的面孔,卻明顯地僵硬起來。
“魏王他說等我明年生辰過了便去向皇上求旨訂親。”
遺玉說完這句話,便沒敢抬頭看盧智的臉色,這件事,儘管今天見李泰時,他沒提起,可是她卻清楚,那人說話是十成真的,說要同她訂親,保準等她生辰一過便會有信。
屋裡靜默了好一陣子,她方才又聽到盧智的聲音:“他是這麼同你說的?那你呢,你是怎麼想的,你答應他了?”
遺玉連忙道:“我沒。”不但沒答應,還腦子發熱地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潑了他一臉茶水,放了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