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的公子、高家的公子、周家的公子、還有長孫家的公子。
“哈哈,瞧瞧,這是誰來了,是咱們四門學院的大才子,盧智啊。”
他知道自己在他們眼裡分文不值,但是他還是笑著同他們見禮,接過他們遞來的酒杯飲下,一杯又一杯,直到他喝的手腳發麻,他們才尋起樂子,是什麼樂子?
“渙兒,來,今天是你生辰,大哥特意找個好玩的給你……來,你騎在他背上,大哥叫他帶著你跑!”
“啊!大哥,他不聽話。”
“呿!拿著這隻燭臺,他再不聽話就燒了他,這些平民雜碎,就是弄死了也不妨事。”
“大哥快叫人按住他,他動了!”
“著了、著了,渙兒快下來!”
一杯接一杯的酒杯潑在他的背上,火辣的疼痛遲鈍地從背上傳入他的腦中,耳邊盡是嗡鳴,蒸騰的熱氣似要帶著他飛起來,他醉的手腳發軟,只能趴在地上,聽著遙遠的尖叫聲,還有嬉笑聲,似乎還有別的,直到一道人影撲了過來把他翻倒在地上,在他昏迷之前,聽到了最後一句近乎耳語的話一一
“你記住,救你的人名叫楚不留。”
第396章 楚不留
燙傷需要多久才能治癒,盧智已經不記得,但是他十四歲那年,整個九月沐休都待在魁星樓的密室中,每天都能聽到那個女人的聲音,就在她動作不緊不慢地為他上藥時,她似是在唸書一般流暢的聲音。
上起申國公高士廉、大司空長孫無忌,下至國子監一個教術數的典學,這些人的遠近親疏,這些人的品性、喜好、習慣、厭忌,甚至是有些一輩子外人都無從得知的軟肋,她都一一講給他聽。
盧智是何等的聰明,不需她點明,便將那些千金難求的人事都記在腦海中,就連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會在夢裡回憶。然而他記住的,除了這些東西,還有那個女人刻意壓低的聲音,燙傷的癒合期最是難忍,或痛或癢都足以要人命,只有每每聽見她的聲音時,身上的疼痛才會奇妙地消減。
有的時候,在他痛的暈過去時,她還會有些不知名的小調出來,捏捏他的耳朵,扯扯他的頭髮。
只可惜,每次上藥的時候,他的眼睛都會被矇住,他記得她的氣味,記得她的聲音,記得她的名字,卻不知她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後來,他離開了,再後來,他藉著從那個女人那裡學到的,悉知了人情,在國子監內如魚得水起來,漸漸地不再受氣,漸漸地有了名聲,他暫時沒有把手伸的太遠,但這並不妨礙一些皇子和公主對他的看重。
在那三年裡,他每次遇到難處,總會有人送來密信為他指點迷津,就像是那個女人就在不遠處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他也曾到過魁星摟去我過她,可惜沒人聽過那個有些奇怪的名字——楚不留。
他原本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沒機會再見到她,可是魏王府一場中秋夜宴,在小妹的幫助下,他終是有了這個機會。皇上當時把他叫走,私下和他談過,問了他很多話,但他只記得最後一個問題。
“你喜歡白天,還是夜裡。”
這看似無關緊要的一句話,他依然認真地回答了:“學生喜歡白天。”
“朕會再找你。”
丟下這句話,一連過了五日,他才又被秘傳見了皇上,在魁星樓內,然後,他就見到了那個女人,皇上叫她——楚不留。
時隔三年,這個女人一如他想象中的美,但是細看之下,卻又讓人說不出哪裡美。
這大唐天下的中心是長安,而整個長安城都被一張大網密密編織起來,控制這張網的無疑是皇上,他喜歡挑選嶄新的編織線條,有暗線,有明線,涇渭分明卻相交相錯,她是暗的,皇上要他做明的。
楚不留是一個美麗的女人,她不再刻意壓低的聲音總是帶著誘惑,就連時不時對他露出的笑容,也是充滿了魁感的,但是他卻再沒有三年前少年時的那份心跳了,因為他清楚地知道——
“盧智?”面具男子伸手扣了扣床欄,喚回了他跑遠的思緒。
“想起些事,”盧智伸手蓋住額頭,道:“三年前嚴秋之是被楚不留弄得身敗名裂後死掉的吧,看來她也打算這麼對我。你先去忙吧,查查那個東方明珠,還有長孫渙的仇家,那天出入魁星樓的人,到底是誰在我之後補了刀子。你速度可要快點,說不準明天就會有人把我殺人的證據送到刑部去,我暫時還不想死。”
面具男子搖搖頭,皺眉道:“我只想你能記住教訓,這次若能躲過,你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