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咬了。”李謹言摟住了樓逍的脖子,“去床上,必須去!”
黑暗中響起了一聲低沉的笑,像是優雅的大提琴音,短暫,卻十分清晰。
李謹言有些驚訝的抬起頭,他看不清樓逍的表情,唯一能看清的,只有那雙迷人的彷彿古井深潭一般的眼睛……
樓少帥和李謹言沒有出現在晚餐的餐桌上,餐桌上寂靜片刻,樓大帥拿起筷子,端起了碗:“吃飯。”
俗話說的好,小別勝新婚,那混小子都半個月沒回家了,誰沒有年輕的時候?做老子的理解……理解個屁!
這都第幾次了?!媳婦在那裡又跑不了,至於連飯都顧不上吃嗎?!他年輕的時候在外邊打仗,一連幾個月不回家,也沒見急成這樣啊!
樓大帥大手用力,險些折斷手裡的筷子,樓夫人氣定神閒,還給樓大帥舀了一碗湯,“大帥,今天的湯熬得火候不錯,您嚐嚐。”
桌上的其他人十分專心的低頭數米粒,恩,今天的米飯真好吃。
吃過了晚飯,樓夫人泡了一壺紅茶,親自送去了樓大帥的書房。
“大帥,別忙得太晚了。”
樓大帥端起茶盞,“不忙能行嗎?一個個都不消停。”
“是南方的事?”家庭出身和環境的薰陶,註定了樓夫人對政治的敏…感…度要比尋常人高出許多,樓大帥話一出口,她就能猜到幾分,“還是大總統?”
“都有。”樓大帥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拉過樓夫人的手,“再加上個老毛子,還有那幫小東洋,一個個上躥下跳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打的是什麼主意。”
樓夫人皺起了眉頭,“大帥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王八來了掄捶砸,砸碎了王八殼,看他還能蹦躂幾天。”
樓夫人被逗笑了,笑容終究只是在臉上一閃而過,接著問道:“和南邊真要打起來了?”
“大總統鐵了心,這次是非打不可了。反正早晚都要動手,不如快刀斬亂麻,早打完早省事。”
“若真的打下了南方,咱們……”樓夫人的話只說了一半,話中透出的意思卻很明顯,司馬大總統對樓大帥早已有了防備,一旦南方的事情解決,會不會立刻調轉槍口對準北六省?就算樓大帥再有實力,也終究只是個地方軍閥,除非他能在那之前更上一步……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談何容易?
樓夫人能想到的事情,樓大帥自然也不例外。不過他到底比樓夫人想得更深,也更遠。
“夫人不用擔心。”樓大帥說道:“若他真敢動手,我樓盛豐也不是吃素的。再說,他動了我別人怎麼想?不說人人自危也好不到哪裡去。”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樓大帥沒說,一旦北六省亂了,那俄國人和日本人必將趁虛而入。有他樓盛豐在,俄國人和日本人總要顧忌幾分,他一旦……北六省就成了別人碗裡的肉,只等著怎麼下嘴!到那時,司馬君的大總統寶座也就坐到頭了。
“希望如此吧。”樓夫人嘆了口氣,隨即緩和了表情,“我還有件事要和大帥商量。”
“什麼?”
“小六和小七的婚事。”
“不是定了嗎?”
“就是定了才要和大帥商量啊。”樓夫人嗔了樓大帥一眼:“一旦打起仗來時間上可沒個準,小七倒還好,小六是要嫁進錢家的,萬一錢伯喜的隊伍開拔,他在前線趕不回來,婚禮怎麼辦?總不能讓錢夫人自己喝媳婦茶吧?不說面子上不好看,也太委屈小六了。”
“還真是這麼回事!”樓大帥一拍桌子,“我就說這幫人一鬧騰準沒好事!要不這樣,趁著還沒打起來,儘快把小六的婚事辦了,小七乾脆也一起辦,反正是杜豫章的外甥,正好一起熱鬧熱鬧。”
“我和錢夫人杜夫人都商量過,她們也有這個意思。不過婚事操辦起來也不容易,還要請人重新測算日子。我年紀也大了,忙起來總有顧及不到的,我想讓言兒來幫我。”
“他?”樓大帥看著樓夫人,“他能行嗎?到底是個男孩,外邊的廠子就夠他忙活的,再讓他忙這些,他能樂意?”
“不樂意也不行啊。”樓夫人說道:“將來這個家要他和逍兒撐起來的,不早點教給他,總不能事到臨頭手忙腳亂吧?”
“我還是覺得……要不,讓嫂子來幫個忙?”
“算了吧。嫂子那裡也忙著呢,再說我自己有兒媳婦,又是給自家閨女辦喜事,還要去請孃家嫂子幫忙,不是讓人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