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大帥訕訕笑了兩聲,到底是同意了。
李謹言並不知道樓夫人又給他攤派了差事,樓少帥就像是一頭不知饜足的老虎,身上有用不完的力氣。把他反過來掉過去跟煎魚似的折騰,等到樓少帥終於肯停手了,他全身就像散了架一樣,動一下都艱難。
趴在床上,李謹言慢慢調整著呼吸,從腰部蔓延至全身的痠疼與難言的疲憊逐漸籠罩了他,他想睡覺,肚子卻不甘寂寞的叫了起來。
樓逍側過身,沿著李謹言光滑的脊背落下了一串輕吻,似乎對之前自己烙下的印記十分滿意。
“少帥,真不成了。”李謹言側過頭,頭枕在胳膊上,眼睛半睜半閉著,聲音沙啞:“再做下去,你就得當鰥夫了。”
話落,李謹言的後頸就被不輕不重的咬了一下,“不許胡說。”
“好吧,我不胡說。”李謹言打了個哈欠,挪了一□體,肚子又叫了起來,“至少給我點東西吃,殺頭前還要給頓飽飯呢。”
樓少帥:“……”
沉默半晌,就在李謹言以為自己會再次被按倒時,樓少帥起身下床,套上長褲和襯衫,開啟房門叫了人。沒過一會,就有丫頭送來熱水,還有熱氣騰騰的兩大碗麵。
李謹言被香氣引得流口水,肚子叫得更響,樓少帥卻把丫頭趕了出去,自己擰了毛巾,給李謹言擦起了身子。
李三少受驚不小,麵條什麼的,香氣什麼的,全都浮雲了。
“少帥!”
“恩?”
“你在做什麼?”
樓少帥看了他一眼,彷彿他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大手握住了李謹言的手腕,“又不是第一次,別亂動。”
李謹言覺得,他一定是被樓少帥做昏了頭,產生了嚴重的幻覺……
直到身體變得清爽,又吃過了面,躺在床上,李謹言還是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睡不著?”樓少帥單手撐起頭,另一隻手捏了捏李謹言的肩膀,“那做點別的?”
李謹言嚇得一哆嗦,連忙閉上眼睛。在他肩上滑動的手突然停住了,身後又是一聲輕笑。李謹言努力剋制回頭的欲……望,保住小命比滿足好奇心重要!
為了轉移注意力,李謹言不斷在腦子裡回想工廠和農場裡的事情,皂廠新開發了兩種手工皂,家化廠生產的眉筆還需要改進,農場的小麥和大豆開始出苗,就是養殖的黑豬讓李謹言不太滿意,個頭不算大,生長期也略微長了些。他或許應該提前從歐洲引進長白豬,也不知道洋行做不做豬的生意……
想著想著,李謹言反倒不那麼困了,側躺在床上,心思漸漸飄遠。
樓少帥:“在想什麼?”
李三少:“豬。”
樓少帥:“……豬?”在他的床上,想豬?
溫度陡降,李謹言猛然回神,連忙把農場裡的事情一股腦的說了出來。他辦農場不只是為了安置退伍兵,農場的糧食,禽畜肉都可以供應軍需,另外皂廠需要的大量原料也可以從農場中獲取。他後世曾經看過一個紀錄片,在一戰後期至二十年代,曾有國家在短短几年時間裡,獵殺了兩百五十萬頭海獅!目的僅僅是為了獲取海獅的脂肪,製作肥皂!李謹言認為,既然能自己養殖,就沒有必要去獵殺野生動物。
而且農場不同於工廠,不存在必須保密的問題,規模擴大之後可以安置不少聚集在關北城外的流民。
“在皂廠重建的時候,我僱傭過流民,”李謹言側過頭,看著樓逍,“若是一直放著他們不管,會出問題的。”
南北隨時可能打起來,到時會有更多無家可歸的人湧進來,若是不能妥善安排,麻煩肯定不會小。
聽著李謹言的話,樓逍的表情也逐漸嚴肅起來。
“北方本就地廣人稀,正適合辦農場。還有,咱們不是搶了老毛子的後貝加爾嗎?”李謹言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壞笑,“咱們可以大量移民過去。普通老百姓好欺負,牢裡不是還關著很多鬍子大盜嗎?”
這個時代的土匪也是有區別的,殺人如麻喪盡天良的早就被餵了槍子,關在的牢裡的大多還頂著一個“義匪”的名聲,既然想要個好名聲,那就好辦了。把他們都弄去西伯利亞,讓他們禍害老毛子去!
是做“英雄”還是“狗熊”,兩條路擺在面前,有腦子的肯定都會選擇第一條。
李謹言笑眯眯的對樓少帥說道:“就以流放犯人的名義,若是老毛子問起,咱們完全能推得一乾二淨。”
沙俄沒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