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伏案拼圖的樓二少抬起頭,不解的問道;“言哥?”
“沒事。”李謹言放下電報,把樓二少抱到自己腿上,隨手拿起一塊拼圖,放在成形一半的駿馬圖上。
只有國家的實力強大,別國才會正眼看你。否則就只能被視為一塊大蛋糕,或是一頭白胖的小肥羊,等著這些強盜拿著刀叉來大快朵頤。
連孔聖人都說過,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李謹言不是聖人,只是個普通人,他所信奉的是,人不欺我,我不欺人,人若欺我,加倍奉還!
對闖進家裡的強盜,永遠不能心存憐憫。別人打你一巴掌還要笑著把臉再湊上去給人打嗎?那不是與人為善,那是犯X。
歷史的教訓就擺在眼前,最重要的,擺在第一位的,永遠都是自己國家和人民的利益。
2月24日,樓夫人帶著樓二少乘火車離開關北,返回京城。
臨行之前,樓夫人和李謹言進行了一番長談。
雖然心中早有預料,可當樓夫人正式提出把樓二少交給他“養”之後,李謹言還是有些猶豫。
說到底,對於是否能負擔起教育樓二少的責任,李謹言心裡當真沒底。他知道自己的斤兩,即便有兩世經歷,在這個時代的精英面前也完全不夠看。為此,他也在不斷的學習,學得越多,越能發現自己的不足。
這樣的他,真能教好樓二少?
萬一給養歪了怎麼辦?
萬一養成和他一樣,滿心滿眼都是孔方兄怎麼辦?亦或是被樓少帥影響,小小年紀就一副面無表情的酷哥樣怎麼辦?
不是說酷哥不好,而是這麼一個發麵糰子,轉眼變成一塊硬邦邦的石頭,怎麼想都不對勁。
擺在面前的問題一大堆,沒有一個能輕鬆解決。
“這段日子以來,你和睿兒相處的情形我也看在眼裡,我相信讓你帶著他不會錯。他現在還小,等到六歲,我就送他來關北。”樓夫人並沒給李謹言開口反對的機會,幾句話就拍板做了決定。
一番話說完,樓夫人大功告成,起身離開,獨留李三少一個人坐在房間裡久久無語。
原本以為樓少帥的霸道是遺傳自樓大總統,如今看來,貌似和他想的有些出入啊……
站在站臺上,目送火車原行,李謹言忍不住念起抱著自己不撒手的小豹子,這就是所謂的“日久生情”?不管詞用得對不對,他對這隻小豹子的感情的確和對其他人不一樣,就像樓五的胖小子,樓六的小丫頭,一樣的漂亮,招人喜歡,可在他們身上,李謹言鮮有對樓二少的耐心和細心。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這麼奇怪,弄不明白,也找不到原因。
隨著眾人陸續離開,熱鬧了一個正月的大帥府終於清靜下來。白老貌似要長期留在關北,如今每天寫寫字,聽聽廣播,打上一趟太極拳,偶爾指點一下李謹言,再會會老友,品茗下棋,倒也輕鬆自在。
李謹言跟著白老練了兩回太極,也練出了趣味,只是像老爺子一樣雷打不動的日…日…早起,李謹言卻做不到。在樓少帥興致來時,李三少至少會有半個上午臥床不起。
2月25日,聯合政府正式照會英法等國公使,華夏將繼續對歐戰保持中立。
同日,歐洲西線的凡爾登戰場終於迎來了轉機,六十歲的貝當將軍,被聯軍總司令霞飛任命為前線總指揮,前往凡爾登組織戰鬥。
在一戰開始前,貝當只是個默默無聞的旅長,在戰爭最初指揮過幾場不大不小的戰鬥,卻在偶然的機會獲得霞飛的賞識,在兩年不到的時間裡,從旅長升到集團軍司令,這個晉升速度,簡直可以用坐火箭來形容。
後來的事實證明,他的指揮作戰能力,並不遜色於他的晉升速度。
貝當抵達凡爾登的第一件事,就是當著所有法軍軍官和士兵的面,畫下一條督戰線,宣言任何人,包括他自己,都不允許退過這條線。
寧可犧牲生命,也不將陣地交給德國人!
此舉鼓舞了所有法軍計程車氣,他們在抵抗德軍的進攻時,表現得更加勇猛,將貝當的這句話貫徹始終。
士氣鼓舞起來之後,貝當立即著手對軍隊人員和物資進行調配補給。
此時的凡爾登已經三面被圍,唯一沒有被德軍切斷的對外通路,只有一條不到六米寬的二級公路。如果想要守住凡爾登,貝當就必須想辦法在一週的時間內,集結起至少二十萬軍隊和兩萬噸以上的物資,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