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里慌張地在我臉上亂親亂吻,像個餓極了時終於找到奶嘴的孩子。我用盡全力才勉強將他推開一點,而他還在滑稽地做出急於親吻的動作。
我不自在地瞟了旁邊那個耳聞目睹了我們確定關係全過程的男生一眼——呵呵,從什麼時候起,我紀珂嬈也會為了這種事而不自在了?還是說我的大大咧咧會因人而異?
肖蔚洋這才醒過味兒來,老實不客氣地對那男生說:“哥們兒,介意迴避一下麼?”
那位比誰都更不自在的男生這才從呆若木雞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如遇大赦地趕緊閃了出去,把門緊緊關牢。
我繼續抵著又欲急急吻過來的肖蔚洋,他委屈得近乎受傷:“為什麼?!”
我鬱悶地掃了一眼他憔悴面容之上雞窩般亂糟糟糾成一堆的頭髮:“你幾天沒刷牙洗臉了?”
他陡然明白過來,原本泛著青白的臉色迅速轉紅。他快速遠離我,手忙腳亂地翻身下床,乒鈴乓啷地到處收集牙缸牙刷香皂毛巾臉盆換洗衣褲等等:“你等我一會兒行嗎?我馬上好!馬上回來!”
我詫異地看著他臉盆裡的洗髮水沐浴露,提醒道:“現在澡堂還沒開呢!”
他趕緊解釋:“我們水房後面有個小浴室可以衝冷水澡,我會很快的!”
不是吧?冷水澡?在這麼個早上都會結冰的時候?!
我連忙說:“還是等澡堂開了再去洗吧,你現在這種身體狀況,洗涼水不感冒才怪!”
他言之鑿鑿,生怕我不信:“不會的,我身體棒著吶!”可說著說著,他自己都有些不確定了,“就……就算感冒,我也開心!”
他就站在那裡看著我,目光灼灼。這神采飛揚的表情反倒映襯得他越發顯得形容枯槁,原本身材健碩氣質陽光的大男生,居然在一週之間就變成如此形銷骨立的模樣。
即便還沒有愛上他,即便對他仍然只是普通朋友的感情,我也不禁有些心疼,不由嗔了一句:“你這個林弟弟!”
他沒明白:“林弟弟?”
“還是你更願意我叫你林妹妹?”
他快樂地笑了,露出一片好看的白牙——到底是雖然沒刷牙、卻也沒怎麼吃東西啊——“只要你肯和我在一起,叫我什麼都隨你高興!”
肖蔚洋那番清洗約摸花了十來分鐘,回來時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不少。
我見他還溼著頭髮,也不方便睡覺,就拉他先出去吃飯。不過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在於,我覺得以他此時的亢奮狀態,我們不宜兩個人單獨留在一間帶床的室內,否則以他剛才那種衝動程度,再加上一週沒吃沒睡……咳咳,我擔心他會當場精盡人亡。
這片宿舍區都是男生宿舍,所以遇到蕭然並不是一件太奇怪的事情。
可是不諷刺嗎?在我還沒答應肖蔚洋之前,等了他整整一個星期,都從未遇見過他,偏偏就是這會兒遇見他了。
他只看了我們一眼就轉開臉快步從我們身邊越過,那種極其嫌惡而鄙夷的表情,分明在說:我就知道你是這種女人!
我拼盡全力也只能堅持到與他擦肩而過。他從我眼角的余光中消失的那一剎那,我的雙腿驟然間就是一軟。
和我緊緊貼在一起的肖蔚洋立即敏感到了我身體的異樣,將我往懷裡一攬。
我的臉一伏上他的胸前,他那片衣服立即溼了一大塊。
好吧,其實我才是林妹妹。
我伏在肖蔚洋懷裡無聲地飲泣了一會兒,勉力將情緒調整過來,便想要離開他的懷抱。
然而他仍舊緊緊箍著我,一點也不肯放鬆。
我推了推他,小聲說:“我沒事了,咱們走吧。”
他“嗯”了一聲,卻還是沒有動彈。
我再推了推他:“走呀,快放開我。”
他快樂地說:“放不開了,怎麼辦?”
我抬起頭,疑問地看著他。
他注視著我,眼睛裡纏纏綿綿全是化不開的柔情:“我第一次抱你的時候就想來著,如果有一天你成了我女朋友,我一抱住就再也不放手了!”
我有些感動,也更無奈:“可你總得去吃飯啊,再說這麼溼著頭髮站在風裡,你一會兒更得感冒了!”
他咧嘴憨憨地一笑,語調益發快樂:“小嬈,你這麼關心我,你真的關心我!就衝著這個我也要多糟踐自己一會兒,好讓你再關心關心我,我還沒享受夠呢!”
我一抬手,在他額頭上彈了一下:“你多大了你?還說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