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剛剛來到一個新環境的蘇北,有哈瑞斯在身邊照料,溫蒂也沒什麼不放心的,不如就放他自己熟悉環境吧,或許能回憶起在這裡過往發生的種種,那樣也不算辜負了。
“小姐,飯菜已經送過去了,只是……”溫蒂知道格吉爾想問什麼,這些年來但凡蘇北出現在溫蒂莊園,他的貼身管家一定是這位老夥計格吉爾,而格吉爾也早就對蘇北的一切喜好了如指掌,只是這次蘇北的喜好似乎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以往蘇北喜歡的酒類和餐點,現在卻只是吃了幾口便放下了,反而對哈瑞斯的菜品產生了興趣,繼而全部一掃而光。
這倒是便宜了哈瑞斯,反正對他來說這些珍饈與外面的三明治熱狗本質上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都是來填飽肚子的,排出體外的時候也是一樣的東西,只不過被一些上流社會的人拿來充當表示自己身份的特徵罷了。
要說對於蘇北的病,哈瑞斯急切的心情卻是與溫蒂一般無二。
“我說兄弟,你對這裡就一點印象都沒有嗎?”之前醫生的確有提過,帶著蘇北回到過去生活的地方,在大環境的刺激下,或許大腦皮層會感知到刺激,繼而想起一些與過去有關的事情。
這個方法哈瑞斯不是沒有考慮過。
偏偏不巧的是,他們對於蘇北的過去一無所知,更不知道他來自哪裡,去往哪裡,又曾經在什麼地方停留。
眼下溫蒂的出現似乎完美解決了這個問題,只是看著進門之後四處檢查搜尋的蘇北,和瑞斯心下感覺不妙。
“這一盤,你真不吃了?”一邊問著,卻沒等盤中食物的主人回答,這邊已經吃了大半。
蘇北皺著眉頭憂心忡忡的樣子,在門後、燈罩、床頭等各個位置摸索著。
“你在找什麼呢啊?丟東西了?”酒足飯飽的哈瑞斯起身揉了揉肚子,要說這肚子真是沒出息極了,之前吃街邊餐車的雜飯從來沒有消化不良的時候,今天這樣大魚大肉的飽餐了一頓卻有些不舒服。
忙不迭進了廁所,卻見蘇北正對著馬桶左瞧瞧,右摸摸。
“去去去,老子要上廁所!”哈瑞斯此刻感覺肚子裡翻江倒海,像是有一艘輪船就要沉沒了。
“等一下,”蘇北聚精會神的模樣險些讓哈瑞斯忘了這是一個廁所,而像是什麼監控裝置室一樣。
哈瑞斯一手捂住肚子,雙腿加緊在原地就差蹦起來了,“等什麼等!你在廁所搞科研嗎!快讓老子拉屎!”
“萬一這裡有監聽器怎麼辦,必須要仔細搜尋,不能大意。”如果這會兒溫蒂在的話,一定會感覺又見到了蘇北原來的樣子,只是這會兒的蘇北在哈瑞斯的眼裡完全是神經質。
“快滾出去!”幾乎是連推帶拽,蘇北終於被哈瑞斯推出門外了,關上門得以解放的哈瑞斯長長地舒了口氣,不過這身上舒服了,心裡卻是打起了鼓。
看蘇北現在對於這裡的警惕如此之高,可見這個地方並沒有讓蘇北有什麼懷念的感覺,更沒有任何留存的記憶可以在這裡被喚醒,不知道那個叫溫蒂的女人有什麼好辦法能治一治這怪病。
在和蘇北推搡的過程中,哈瑞斯也看到了那古怪的牙勾。
之前因為救老二而變得枯萎焦黃的牙勾,此刻卻已然煥發出了新的模樣,摸起來不再是乾巴巴的,反而有點像雨後新冒出來的嫩芽一般,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好的徵兆。
以前的蘇北或許還能去探究這究竟意味著什麼,而現在的蘇北卻還指望自己帶他來認識過去的人生和朋友。
哈瑞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沒辦法,這就是自己必須付出的代價吧。
門外似乎有人敲門,哈瑞斯趕忙起身,果然,蘇北已經上樓躺下了,對於這響在耳畔的敲門說,可以說是熟視無睹。
無奈的搖了搖頭,上前開啟了門。
“請問餐具可以收了嗎?”格吉爾禮貌的問道。
“可以,”哈瑞斯側身讓開,接連進來了三四個侍者,把桌上的餐盤都收了起來。
格吉爾臨走囑咐道,“二位早點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按鈴即可,門口也有侍者聽候吩咐,明天一早,醫生就會到了,到時候再對蘇北先生的具體情況進行會診。”
沒想到溫蒂的辦事效率這麼高,溫蒂莊園果然名不虛傳。
“好,那就多謝了。”哈瑞斯也沒把自己當外人,點了點頭就送客了。
看著客廳裡如此豪華的家庭影院裝置,哈瑞斯可不想這麼早就睡覺,更何況還有整整一個酒櫃的好酒等待他去消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