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連對最和自己親近的柳欺如,也選擇了不說贅言。她不是不感激他,或是她。只是,最不能跨出那道坎的,其實是她自己。
“閣主,都準備好了。”收拾完茶具的沈若青,緩緩轉過頭來。
“嗯,走吧。”穆疏塵說完,騎上了早已備在青居流芳外的馬匹
一絲光費力地從黑夜中掙扎出來,緊接著帶動其它光線魚貫而出。瞬時,霞光蔓延了整個天際,映得一路都是鮮活的紅。霞光裡,有兩人騎馬而行。略有落後的沈若青望著賓士在紅霞中的穆疏塵,神色間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她仿若看見,有另一個影子,與他交錯、重疊,分開,再重疊……如此這般,反反覆覆,無止無休——
(二)
今日的事,對整個武林的格局都十分重要。羽烙山莊與新冒出來的小派煙岸閣聯手,欲一舉拿下百花樓。
百花樓是既做些妓院的勾當,又經營著賭坊之類的場所。它靠這些得到大量財富。它用大量金銀招納賢才,賄賂重要官吏……如此,百花樓在江湖上的地位越來越高,名聲越來越臭。
羽烙山莊派了少莊主李逸及其表妹樓飲素,隨行的還有樓飲素新收的丫鬟林月。
當時的煙岸閣,只是武林中無數個雨後春筍中的一個。穆疏塵和沈若青是一同出來打理此事的。
行至京城,大家都扮作自遠方而來的商人,看著街邊眾多的商販,叫賣聲不絕於耳,眾人臉上就是裝也裝出了
只是,林月深深低下頭,一點沒有平日的開朗活潑。沈若青見狀,略感奇怪。——什麼世面都沒見過的孤女,到了京城看到繁華至此的景象,本應興高采烈、好奇不已才是。
感到有目光盯著自己,林月立馬抬頭,看著沈若青在自己面前,便幽幽地說:“其實,我家本在京城的,爹孃得罪了權貴,這才……都被斬首……”說到這裡,她眼裡盛滿了淚水,似乎情緒隨時可能崩塌,“所……所以,我才這麼悲傷。沈姐姐,見笑了。”
這樣麼,沈若青心想,對林月似是安慰地一笑。只是突然她又想到了什麼,表面不露聲色,心潮卻起伏不已。我,並未問她為什麼傷心啊。那麼小的女孩,竟懂得察言觀色到這個地步?而且她一定要跟著樓飲素來此,莫非……她是什麼來歷呢?若然這些揣測成真,那麼她剛才關於爹孃的種種便是撒謊,這樣一來,她為什麼到了這裡會不開心呢?又或者,是我多心……心裡轉過許多念頭,沈若青也只是把手搭在林月肩膀,淺淺笑著。
百花樓地勢隱秘。京城東門外的十里坡每晚停著很多轎子,想去百花樓的人只能先走到那兒去坐轎子。坐進轎子後,他們會被人蒙上眼睛,再由高手一路護送去百花樓。
而此刻一向沉穩的韓樓主驀地打破了一個茶杯,再抬頭。便看見有女孩款款而來。身上裝飾不多,懷裡抱著一把琴,半個月亮的形狀。
“不知華月公主大駕,小的有失遠迎,罪該萬死。”堂堂的百花樓樓主,卻對著比自己矮了半個身子的女孩,卑躬屈膝。
“呀,樓主,快快請起,我不過是個小孩,有些東西還是您教的呢,”女孩笑道,“沒有外人時,韓伯伯實在不用如此拘禮。”
“是……公主此番前來,有何指教啊?”
“我嘛……”女孩托起了下巴,看似無比天真,“父皇委派給我一個任務。可是韓伯伯你知道嘛,我的能力有限得很,這才想借你百花樓四衛士來幫我的忙。”
“可……可是公主……安然幫身擔護龍職責,不更是人才濟濟之地……”
“我就是想讓父皇以為我是獨立完成任務的嘛。找安然幫,不是就讓父皇知曉了。”女孩都起了嘴,“韓伯伯,我知道你最好了,訓練出的人才也最強了。現在國泰民安,你莫不是還擔心有人來侵犯百花樓嗎?”
“這……公主……難保不會有武林人士突然發難啊……”
“韓伯伯,你可知,父皇怕安然幫獨攬大權,馬上就要建立一個和安然幫性質一樣的幫派以削弱安然幫的勢力。到時候,我一定替您給父皇美言幾句。”女孩似笑非笑地望著樓主。
“公……公主。唉……罷了。”百花樓樓主終於無奈,遣來了百花樓的四衛士。
“韓伯伯,切勿告訴我父皇哦。”女孩臨走前,又對著樓主一笑,帶給他的卻全是不安。
一日後,煙岸閣和羽烙山莊就拿下了百花樓。王紗涼也吃了一驚。自然,林月是她的化名。她佩服這兩個派實力的同時,也暗歎根本不用多此一舉事先調了百花樓的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