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高手離開。不錯,她要實現夙願。百花樓直接關係著王朝皇室的利益。而不破不立的道理,她從來都知道。
接下來的半個月,她跟隨樓飲素回了羽烙山莊,在成功地讓已覆滅的藍淵國公主藍落和羽烙山莊少莊主李逸成為仇敵後,逃回了皇宮。
半個月後。王朝皇宮,紫鸞殿。
殿上,明黃色鑲滿珠寶、舞滿蛟龍的龍袍服帖地籠在一人身上——王朝皇帝,王德宗。
此刻的皇帝,眉間盡是怒氣。他朝著跪在殿中的女子,深呼了口氣才壓住了怒氣,道:“涼兒,出去一趟可有長進?”
王紗涼跪在地上,似乎並沒理解王德宗所說之意般,臉上滿滿是笑,“多謝父皇予以厚望,涼兒得以外出增長見識。”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派你出去為何意?”皇帝的眉毛都纏到了一起。
“父皇,兒臣自是知道啊。”王紗涼滿臉無辜的表情,“父皇要兒臣去羽烙山莊作內奸,然後藉機引起爭鬥啊。兒臣做到了啊,我使得藍淵的公主與山莊的少公子反目成仇,這些,不都是父皇的旨意嗎?”
“那麼,他們去攻百花樓時,你做什麼了?你該知道百花樓對我們有多大好處!你明知煙岸閣的勢力,卻不來通報。朕也是太過相信你,竟都沒派其他人去查探。”皇帝的手忍不住向面前的案上捶去。
王紗涼的眼裡忽然溢滿了淚水,似乎提醒著皇帝他吼罵的物件,不過是一個十三歲的女孩。王紗涼嗚咽的說:“我……我畢竟能力有限嘛,那個煙岸閣閣主又精明的很,加上素姐姐一直在我身邊,我怎會有時間去報信。”
皇帝的瞳孔突然緊縮,這個女孩的聰穎早就超出了她年齡幾倍,他知曉她的聰明,所以,他派她去做了很多事情。現在,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個女孩的能力,不僅超出了其他的皇子、公主,甚至超出了他精心栽培的太子。的確,他開始不相信她了。她是從什麼時候變的呢?
——莫非,是月昭儀死的時候開始?
是了,是從月昭儀死的時候開始的。
她開始仗著自己給的權力,每月都會給百姓發放物資,這是在收民心;她胳膊肘往外,滅了百花樓,就是斷我皇室的財路;那藍淵國公主的目的是復國,她害了她,看起來是在幫朕做事,卻也是為自己以後的處境考慮。
“兒臣參見父皇。”王簫連走近殿堂。
王德宗便問:“怎麼?查到那個行蹤詭秘的琴師是誰了?”
王簫連搖頭:“沒有。”
“沒有?”王德宗凝眉,“呵,你都查不到,我倒是更好奇了。”
王簫連暗自握了拳。他早已查到,那人便是殘曄二王子靳樓。但他不要他的妹妹知道。而此刻告訴父皇,極寵愛王紗涼的父皇是定會告訴她的。
只是,王德宗太相信自己的兒子了,便也沒派別人去查。若是他知道靳樓便是琴師,先一步察覺到王紗涼意圖的他,四年後是不會把她嫁往殘曄的。疑心更重,他怕她再利用殘曄的勢力。
然,好多事,沒有那麼多“如果”罷。
第五十四章 牡丹
樓閣,亭臺。///妖嬈的牡丹開了滿院。複色的嬌容三變,淡藍的藍田玉,深紫的冠世墨玉,還有她最喜歡的、大紅色的纓絡寶珠。
窗內,靈動的針線,使得滿院的七彩牡丹在絲綢上躍然。
男子走進花叢中,遠遠看見的便是女子如此恬靜從容的姿態。嘴角不由盪開了笑容,他上前輕聲敲了下門後,走進屋內,恰對上女子回頭的眼眸。
他轉而評她手裡的牡丹,“小時候總是不願意學這些,現在卻是繡得極好。”
“是麼?”女子把玩下手裡的半成繡品,“小時候我嫌麻煩,現在發現刺繡挺容易讓人靜下心來,思緒寧靜。這樣想起事情來,也要周密得多。”
“刺繡裡面也有那麼多學問麼?”覺到了女子話背後的意味,男子微微皺了眉,也不多言,繼續道,“你能安穩地待在這裡,也好。”
“是啊,我以前的確是太著急了,才弄成這樣。”女子迎上男子的目光轉而一笑,“哥哥,你看,武則天當年開創大周王朝,不也是五十多歲了麼?”
“王紗涼!”男子拂袖,一貫沉靜的目光驀地陰冷。
“罷了。”王紗涼兀自低下頭去繼續刺繡,“不用再叫我名。我現在,不是長得和死去公主極像的民女嗎?我憑著華月公主的福祉,被父皇收做義女。我現在什麼也不是,對你有什麼威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