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
弄軒抽出劍尖,引出一場血雨,如分落的花瓣灑在空中。
他轉身離去,似乎明白了斬昶死時笑容的含義。但心裡有根弦被觸動,摸不著看不到。
他想。他的確比自己更愛雅昭。
那麼,你可是為她而故意求死?
他擦拭乾淨劍尖,收劍入鞘。整個人顯得疲憊無比——
走到門外時,他見王紗涼輕攏眉端端站著。
他的唇邊有苦笑。
“對不起——”王紗涼說的是這句話。
似是不解,弄軒投以詢問的目光。
王紗涼猝然低頭,“都是因為我……否則,雅昭也許會早些出現。因為我……她回來時才會——”
弄軒搖頭,也難掩面上哀痛,只道:“都過去了……要說錯,也全是我的錯。她兩次主動丟棄性命,都是因為我……而且我又……是我沒資格愛她。”
“樓……把金字書的事告訴我了。”王紗涼道,手指捏住了裙裾。
“所以當時決定快些來這裡,把具體處理辦法也在來這裡之前交待給師兄弟們了。回去,就該開始全民遷移了……”弄軒答,眼裡哀痛愈深。
“我——”王紗涼皺眉看著他,眼裡亦有哀痛,不知該說什麼。
弄軒拍了她下的肩膀,又道:“地位越高,也許享受得越多,擁有得越多,要承擔的責任就越多。若這是天意,北陵註定的一劫,那麼我能帶民眾們及時撤離,已是萬幸。沉幻,你的責任也多,這些都是我們必須要承擔的,以後想開些。”
“好……真是,說了不要講臨別贈言一樣的話……”王紗涼的聲音都有了些顫抖。
弄軒嘴角擠出笑,“凌兄如何了?”
“還在昏迷。我想他醒,卻又怕他醒來還是不認得我們。說到底……也是他傷了你。我——”
“放心,我自是知道分寸。是斬昶和那女子所做。我不會怪罪凌兄。”弄軒道,“我跟你一起進去看看他。”
“嗯。”王紗涼展顏一笑進了屋。
他還是安靜地躺在榻上,也許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王紗涼輕輕嘆了口氣,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