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公主,奴婢遵命。”宮女連忙答應。
“去吧。我也要用早膳了。你走過去,可能恰趕上他上朝前一刻,有時間。”
“是。那……奴婢告退了。”
王紗涼點頭。寧思錦便如獲大赦般逃也似地出了華月宮的門。”
絲帛上,娟秀的字跡寫的是:“紅霞紫錦香婆娑,有情只等花開時。莫問花濃有時無,一朝風雨盡零落。”
其間含義,再明顯不過。花開若到濃時,亦該敗了。縱然它自己不敗,風吹雨淋,滿地花殘。
果然,當寧思錦戰戰兢兢地把絲帛呈給靳樓時,看見他一臉的鐵青。
她正不知該如何做,又聽見靳樓問:“你們家可還有花骨朵的牡丹?”
“回稟皇上。這……還要問下父親。奴婢不知——”
“朕也不管你知不知了,朕會派人協助你,這幾日你把那一院牡丹都撤了,換上各種品種的還沒開的牡丹,實在不行,含苞欲放也可以。屆時,你再帶句話給她,你告訴她,花還沒開。”
寧思錦睜大眼睛看著靳樓拂袖離去。心裡愣然不已。而在她看來,自然是君王好,那公主卻實在太不領情。
又過了四日,王紗涼便開見很多人進宮門,撤去了牡丹,再井然有序地端進許多隻是花骨朵的牡丹。不多時,又佔了滿院。
王紗涼看見寧思錦在一旁。
寧思錦看見她的目光,忙欠身:“公主見諒。這是皇上的要求。皇上讓奴婢給您帶句話。他說……說,花沒到開的時候。”
“花開的時令畢竟已定,這來來去去,耗了不少心力吧?”王紗涼只問了這麼句,有些突然。她看見寧思錦雙眼下都有些青紫。
寧思錦低頭,帶了些惶恐道:“回公主,是……屬下,這幾日,幾乎未曾闔過眼……”
王紗涼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罷,早知,我徒勞地寫那首詩作何……隨他吧。再糾纏,害的這是你們了。”
言罷,她兀自回了房,關上房門。
寧思錦鬆了口氣,卻還是疑惑不已,但也管不了那麼多,著手打理起花來。幸而,牡丹品種繁多,很多品種花開時分也的確沒到。更何況,自己家中有秘法,能在一定的天數內控制牡丹花開的時間。
除了這些個對話,這宮裡候著的宮女及寧思錦的確都沒有再聽她多說什麼話了。
這日,王紗涼坐在窗邊,又想起那日用膳完畢,楊洛告訴自己的事。
她曾無意中救了一個人,那人便是夜霖。而且他在雕莫山莊有很高的地位。夜霖很感激楊洛,楊迪知道夜霖不尋常的能力後,便以楊洛為要挾讓他去做這些事。那日王紗涼遭襲,亦是夜霖看見楊洛不高興,便主動問她。楊洛相信他便給他說了自己的丈夫喜歡別的女孩子的事。夜霖便說全部交給他,他來想辦法。楊洛便應了,笑靨如花。心裡想著給她點教訓便是,也的確是事後才知道,他竟叫上那麼多人伏擊。她也才,發現王簫連知道王紗涼受傷後那麼擔心。
“那麼,雕莫山莊本身,並未參與這場政權之奪了?”王紗涼問楊洛。
“我……我本也不知道。公主說的那個咒是……”
王紗涼沉吟半晌,“我在北陵亦遭到雕莫山莊人的迫害。那麼,那個夜霖在雕莫山莊到底是個什麼地位?他調動那麼多人,雕莫山莊沒有異議?”
“你的意思是……他很可能反被雕莫山莊利用了。那裡的人裝作不知道……或者假意不處罰他是為了……”楊洛驚訝道。
“有可能吧。”王紗涼輕皺了一下眉。“算了,這些事……可能眼下跟我們也沒關係了。”
“可是那個咒……”
“隨它去吧。”王紗涼神色間極為厭倦。之後,楊洛也離開。
嘴裡雖那樣說,心裡究竟還是有些莫名的擔心的。
另外,前幾日之後,雪皇后和那幾個妹妹也沒再來找過自己。難道沒有被允許麼……王紗涼皺著眉頭,還是他非要我開口……
好啊,我就遂了你的意吧。再不反駁什麼了。她嘴角勾起嘲諷的笑。
於是,她便差了宮女進來準備紙墨,工工整整地又寫了封信,再讓宮女給靳樓送過去。
幾柱香的時間,宮女才回來,行過禮後便道:“公主,陛下讓奴婢轉告您,您所求知事他已然在辦。前兩天,前……朝的公主們就已經開始由嬤嬤們指導學習一些殘曄的風俗禮儀了。”
王紗涼點頭:“好,知道了。下去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