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來,也只見過他一次而已。琅祈他……愛上的女子,已然身故。他便在她的家鄉陪著她。”
關後聽後,良久不言,只默默吐出一口氣,垂了眼。
“想不到……你們一個個,也這樣把人之一生中最重要的事一一經歷了。”
“師父……”
“罷,去大廳候著吧。我幫她施鈺梅指。”她隱去臉上的苦澀,笑道。
凌經嵐點點頭,去了大廳。
靳樓明顯感到了他表情眼神的變化,欲問話,卻只聽他道:“師父馬上便為涼兒治。你莫要擔心了。”
關後拉開簾幕,仔細瞧了瞧榻上的女子。她的雙眸緊閉,卻依然美得觸目驚心。衣服上還有些血跡,她便拿出年輕時穿過的衣服給她換上。
找準**位後,她輕輕嘆出一口幾不可聞的氣,把併攏的中指和食指,朝那處**位點去。
殿外的風,忽然就大了。
一時,吹落花紅無數。
淚眼看花花不語,亂紅飛過鞦韆去。
生時沒有做到守護你的承諾,那麼,就讓我,以死的方式來守望你。
第一三八章 生人死別
三個時辰過去,靳樓等得焦急。
當關後終於從簾幕裡走出,他等不急上前一步問道:“——如何了?”
“沒事了,你再跟我來一下,我有事對你講。”
靳樓略皺眉,卻也毫不遲疑地跟著關後來到了同樣的院牆。
關後便對他說了凌經嵐的事。
他有片刻的訝異。
她便道:“我看出來,那姑娘所屬於你?”
他點頭。
“我不過是要你答應我,給他們一些時間。”
良久,他又道:“當日知道他還剩不到一年時間的時候,有人也這樣問過我。我的答案不變,我不能讓月兒屬於他。只是,我知道,會讓他儘可能地陪在月兒身邊。可是,若要月兒知道……”
“她必須要承受。一是她有這個權力,二來,她唯有知道,才不會他對她的期盼。”
靳樓挑眉,似有一絲不解。
“那些傳聞我不是沒有聽說過。她需要救贖,你可懂?”
“是救贖?還是把她更一步推向地獄?”
“你相不相信她,或者,相不相信你自己?”關後看著靳樓道,反問著,眸子裡有他尚不知曉的含義。
“話已至此,我也沒有別的要說。她一會兒也該醒了,你帶她下山吧。這裡,不留外人過夜。哪怕曾經是這裡弟子的經嵐。”關後似有些累了般閉上眼說出這樣一番話。
靳樓第一次眯了眼睛,嘴角輕輕揚起,“素聞關後風姿,今日得見,過不同尋常。”
言罷,他轉身走入內室,看著尚處昏迷中的女子,略皺了眉,眼裡滿是心疼。她為知道他會死而傷心了那麼,若讓她知道,是他用活的希望換了她的生,她又該如何?
關後說……是救贖,我該怎麼做呢……他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他輕輕地抱起她,走向殿外,看在了尚在殿中的凌經嵐,輕皺了眉頭。
凌經嵐見他的樣子,料到關後已對他說明了一切,卻也只道:“我們下山吧。”
靳樓也沒多說甚,點頭便和凌經嵐朝山下走了去。
回京城的路上,他給王紗涼買了厚厚的銀狐麾。
她虛弱地在他懷裡睜開眼,“我——”
一眼迷濛慢慢消散,她一下子瞪大眼睛:“孩子……”
“是個閨女,我喜歡得緊。”
懷裡人蒼白的臉上泛起絕美的笑意,“這是在哪兒……我們……這是在馬車裡麼?發生何事了……對,對了,我夢到了那些花!”想到這裡,她一下子抓緊靳樓的胳膊,嚇得不輕。
“女兒剛生出來,你便昏了過去,我和凌經嵐便帶你來求關後。關後救了你,不過你還是要好好調養。至於凌經嵐麼……他在馬車外面。”
“他……”王紗涼說著,就想起身掀開轎簾。
“風大,你現在可受不得涼。”他握住她的手,又道,“一會兒便到行宮了。有甚話……一會兒再說吧。”
王紗涼適才喜悅的眸子又蒙了些灰暗,如窗外蒙塵的花瓣。“我……我亦不知說什麼。我只是……對了,關後救了我?那……她很厲害吧……大哥的毒,她能不能解?”
“說了,有甚話,你一會兒自己問。”
——有意的迴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