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副擔架,上面躺著一個雙目微閉的男人。從蠟黃的面容、幹得暴皮的嘴唇和潮紅的雙顴看出來這人正在發燒。他下身蓋著一片已經看不出本色的麻布看不見腿上的傷,但是從那裡傳來一股腐臭味兒,引得一群蒼蠅在那裡打轉。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兒跪在擔架旁不斷驅趕著蒼蠅。
擔架錢還跪著一個面色蒼白的婦女,面前攤著一塊寫了字的麻布。麻布上面寫著擔架上的人是衛州捕快,在緝拿強盜時受了傷一直治不好,所以到汴梁求醫,請過往行人中有醫術的伸手相救。字倒是銀鉤鐵畫很有些風骨,但是有些醜。
又有新擠進來的人又走過去掀開麻布,李不棄也過去伸頭看了一眼,見傷口很長、很深而且非常靠近腹部,以這個時代的手術技術也無法截肢。傷口已經發黑了,還在流膿,連帶整條大腿都腫了起來。這應該是傷口太大,由於感染長時間無法癒合造成的,只是這個人身體底子好,才扛到現在。
看到這樣的傷口劉志偉就下決心儘快把醫用酒精弄出來,以後萬一受了傷還可以消消毒。
正在趕蒼蠅的小男孩兒也就三四歲的樣子,見人們打量傷口便抬起頭來看。小孩兒瘦的光剩下雙大眼睛了,眼睛裡充滿了希望。但是隨著那人搖搖頭嘆息一聲把麻布蓋回去,大眼睛中的光芒立刻暗淡了下去。
唉,心太柔軟,看不得小孩子這麼可憐。劉志偉蹲下來看了看那男人的情況,還好,心跳還很有些力氣,看樣子還能撐幾天,不過日子也不多了。再仔細看看傷口,傷口太大,在沒有麻醉,沒有消毒,傷員又身體虛弱的情況下動傷口只會加速傷員死亡。
這時候七八歲模樣的小女孩兒見劉志偉看得如此仔細,充滿希望地問:“大叔,我爹爹還有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