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棄疑惑地看了一眼那張像,雖然不敢說完美,但是放在大宋肯定不會有比這張像更真實的反應這位的面貌的畫像了,而且也沒有畫錯的地方。他疑惑地說:“這正是畫的你的面貌,你說哪裡不合適我給你改改。”
沒想到尤公子卻跳了起來:“根本就畫的不是我能如何改?不要欺我不懂得畫畫。”
嗯?這是砸場子嗎?李不棄想起這個尤公子要自己畫像時包括書鋪夥計在內很多圍觀的人臉色古怪而且悄悄往後躲的樣子不由皺起了眉頭。
連廣智已經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說:“朋友,這明明是畫的你,怎麼能說是畫的別人?大家說是不是啊?”
應者寥寥啊,大多數人就連書鋪和夥計和賣文房四寶的老闆都不敢做聲。看來這個姓尤的不是善茬。
姓尤的一梗脖子:“我自己都看不出畫的是我,你怎麼看出來的?”他問身旁的幫閒:“你們看像不像啊?”
十幾個伴當、幫閒都搖頭:“一點兒也不像。你待怎樣?”而且擠到連廣智身邊故意露出一身肌肉,一副挑釁的模樣。
姓尤的一臉壞笑:“就是嘛!小子,你這本事還不到家,就不要出來現眼了。不過本公子樂善好施,看你這措大模樣也可憐,便給你五文錢買了你這畫吧。王二,給他五文錢。”
一個伴當從褡褳裡摸出五文錢故意還數了數,然後向著李不棄扔過來。看來事情已經很明顯了,這人就是攪事的。心念急轉之下李不棄已經想好把這傢伙當個墊腳石。於是他一動不動任由銅錢落在地上。
姓尤陰了臉說:“怎麼嫌五文錢少?”
李不棄搖搖頭:“在下已經寫明,畫得不像分文不取。在下只問公子認為在下畫得當真不像?”
尤公子哈哈一笑:“當然不像,根本就不是我!”
李不棄對已經要動手的連廣智擺擺手,又問了一句:“公子認為真的畫得不是你?”
“當然不是!”
李不棄拱手道:“原來如此,那是在下學藝不精,在下賠罪了。”
直起身來李不棄就把畫像捲起來,那尤公子卻伸出手來:“拿來!”
李不棄故作不解:“什麼?”
“畫像啊。”
李不棄這次是故作驚訝:“公子要這畫像做什麼?這畫的又不是你。”
尤公子本想白得一副畫像才矢口否認李不棄畫的好,本意是自己不買那畫像對李不棄就沒了用,自己一伸手這窮小子便要送上來。誰想李不棄卻不給。但是這難不倒他,他眼珠一轉說:“對了,你既然承認學藝不精,害得我在此枯坐了這麼長時間就必得給我賠償。”
這下連廣智差點兒立刻就要發作,李不棄卻用眼神止住他,不動聲色問道:“不知公子要什麼賠償?”
尤公子伸出一根手指頭:“一貫錢!我也不訛你,我這麼多人在這大日頭地下曬了這麼長時間,總得賞他們些茶水錢。”
這話一出口圍觀的人群一陣騷動,李不棄卻仍然低垂著眼簾扭頭問連廣智:“哥哥那裡可有一貫錢?先借給小弟。”
連廣智已經看出些門道,立刻拿過褡褳取出錢來。好險,正好一千零一文,李不棄數了七百文問:“這樣可行了?”
尤公子本想李不棄穿著一身麻布衣服身無分文的樣子必定捨不得一貫錢就會把畫像給他,沒想到李不棄竟然借了一貫錢給他,不由得氣惱,但是剛說的話又不好反悔,只得怪叫道:“俺說的是一貫足,豈能一貫省就算了?”
宋朝銅錢貴重,因此一般說一貫錢就是一貫省,只有七百文銅錢,一貫足卻是一千文銅錢,差了三百文。這下人們的議論聲更大了。但是李不棄仍然面不改色的又數出三百文放在地上:“這樣可夠了?”
尤公子已經確定李不棄就是個死心眼,但也無可奈何,總不能光天化日在大相國寺搶東西吧?他爹後臺雖硬,可是大相國寺的禿驢也不是好惹的,讓他爹知道他在大相國寺鬧事也少不得一頓打。現在已經有巡視的僧人被引來了,因此他把摺扇一擺,一個伴當立刻上來拿錢。李不棄卻伸手擋住了那伴當:“等等。這一貫錢對在下也不是小數目,你收了錢總要有個說法。”
尤公子一瞪眼:“你要什麼說法?”
李不棄說:“怎麼也要立個字據,說明從此兩不相干。”
尤公子說:“那你可快著,本公子等不得。”
李不棄走到連廣智的卦攤前提起筆來寫了兩份字據,然後當中宣讀,只說尤公子認為李不棄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