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任公子的挑釁李不棄也不惱怒,止住了就要叫罵的小弟們徐徐到廣場中央問道:“那位是任公子吧?你說我是文抄公,不知我是抄了什麼?你可有證據?”
這下本來準備散去計程車子們都立刻停下了腳步。這些人早就風聞寫那首“各領風騷數百年”的人根本就不是李不棄,最近京城出現了一個自稱寫了這首詩和《紅梅頌》的人,只是詩詞這東西又不記名不掛失,只憑空口白牙沒有旁證也不好下結論。這已經成了一樁文壇公案,既然有人當面質疑李不棄那這個熱鬧不能不看。
任公子見大家都提起了精神也提高了嗓音:“當日你說那‘各領風騷數百年’是你作出來的我便疑惑一個武夫怎麼能作出如此有文采的詩。果不其然,前些日子便見到一個人說那詩是他作的。此人也是讀書幾十年,寫的詩也夠編一本集子,說詩是他作的還讓人相信些。”
說到這裡任公子停下來,得意洋洋地等著李不棄發作,卻看到李不棄嘴角嗤得一笑:“你說‘各領風騷數百年’啊?那人說詩是他寫的那就隨他說去吧。但願他能寫出更精彩的詩來。”
說完李不棄轉身就要走。這下不但任公子傻眼伸著脖子等著看熱鬧計程車子們也是差點兒蹶倒。按照他們的想法李不棄應該辯解,應該氣急敗壞,可是怎麼就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呢?無法理解啊。
李不棄都走出七八步了,任公子不甘心地咳了一聲:“只是他自己說詩是他作的也未必作數,今日在下正好看到他,便把他叫了來,你們當面對質一下,也好了瞭如今這樁公案。”
李不棄早就從已經混進開封府當公差的楊四郎那裡得知了有人在市井中說那幾首詩都是抄的他的,楊四郎甚至派人跟蹤那人見其與任公子過從甚密,這樣李不棄就猜出可能是任公子作的手腳。既然任公子想看他笑話,他就根本不給任公子看笑話的機會。
他不慌不忙轉過身來隨意點點頭:“既然如此就有勞任兄了。”
任公子心裡憋著一口氣憋得難受,只得對身後喊了一聲:“詹兄!正主兒在這裡呢,你還不出來?”
所有人都向他身後看去,只見從人群裡又走出一個穿著秀才服飾的白髮老者來:“詹林在此。多謝任公子給老夫一個討回公道的機會。”
這姓詹的快走幾步來到任公子身旁,指著李不棄說:“李不棄!老夫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才把最得意的詩給你看,你怎麼可以拿我的詩去騙人家女孩兒……”
李不棄立刻打斷了他:“你說你會寫詩?”
姓詹的給問得一愣,這個節奏似乎有點兒出乎意料啊,任公子他們不是估計李不棄一定會先表示不認識自己的嗎?但是李不棄的問題又不能不回答,他只好說:“自然會寫詩!”
李不棄立刻說:“那把你最得意的詩都念出來,讓大夥兒評判一下你能不能寫出‘各領風騷數百年’這樣的詩句來!”
任公子心裡冷笑:這姓詹的雖然在詩文上水平一般,但是架不住好幾個人給他湊了十幾首詩,你李不棄想從文采上否定人家還是洗洗睡吧。
果然姓詹的秀才也是冷笑一聲說:“那你聽好了!”然後他便把“自己作的詩”一首首念出來,總共唸了十多首才停下。姓詹的每念一首,任公子就帶頭大聲叫好,可是卻聽李不棄笑道:“就這些?沒有了?”
“老夫最得意的便是這些了,其他的不登大雅之堂,不提也罷。”
李不棄卻不罷休,而是又問了一次:“還是都背出來吧!免得以後別人有了好詩你又說是你寫的。”
姓詹的佯作怒容:“那詩本來就是我寫的,你不可血口噴人!”
李不棄卻面不改色的笑吟吟地盯著他說:“你最得意的詩就這些了?真的沒有漏下一首兩首?”
姓詹的被李不棄盯得非常不自在,只得以怒容掩飾:“我自己寫的詩自己知道,怎麼會漏了?”
李不棄呵呵一笑,很拉風地把手裡的摺扇唰的一甩開啟在姓詹的面前扇了兩下說:“那麼這首詩就不是你作的了?”
然後李不棄又轉向任公子:“那麼還煩勞任兄再去找找這首詩又是什麼人寫出來的!”
任公子和姓詹的凝目向扇面上看去,見上面寫著四句詩。還沒等他們看清,一個勳貴子弟從李不棄身後跳出來一把搶了扇子去把上面的詩句讀了出來:“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好詩!”
勳貴子弟們立刻鬨然叫好,在場計程車子們都看向愣在當地的任公子和姓詹的秀才。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