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酥說:我看上豌豆黃了。蝦球說:豌豆黃和五仁餅訂親了。桃酥說:搶!五仁餅說:哪個敢搶!打,打,打!桃酥說:管家,頂住!”說著,芸笙右手拿著五仁餅往左手裡的蝦球敲去。
“於是,蝦球先死掉了。”芸笙阿嗚一口吞掉小小的蝦球。
“桃酥說:大俠饒命!五仁餅說:拿命來!”
吭哧——桃酥也被咬掉一大塊。“壞人!咬死你!”又是幾大口,桃酥立刻變成了月芽。
沒有哥哥在家,不但心情變得好了,連點心也好像更加美味了呢。芸笙美滋滋的吃著稻香村的各式糕點,耐心的等著前面店裡的爹爹做衣服。呵呵,真好,現在可以經常和爹爹下山玩,雖然大多是陪著來做衣服的,但是每次都有好吃的各種食物。最近,連做夢都會笑呢!
“嘿,小孩!”突然一個凶神惡煞般的聲音。
啪——芸笙嚇得一哆嗦,桃酥掉在了地上。
“你,就是你!知不知道我們是幹什麼的呀?”小黑擺出一副流氓的樣子慢慢走過來。狗窩則拖著狗道,也兇巴巴的皺著臉。
“幹啥的?”芸笙看著這兩個跟自己差不多的男孩子。穿的真破,真髒,還擺著臭臉。喲,那個小不隆冬的豆丁正直嘍嘍的看著剛才自己掉在地上的桃酥。芸笙本能的伸手護住面前的食盒警惕的看著他們的靠近。
“得罪了我們兄弟,以後你還想在這裡混?規矩懂不懂?”小黑努力使自己看上去像街上閒混得地痞張三。
“我不是混得,我來做衣服,我不混的。”芸笙努力的解釋。
“臭小孩,少廢話,快把點心交出來!”狗窩等不及了,要是一會大人來了就壞了。說著伸手就要直接搶。
哪知這個看起來跟大名府槓子饃一樣的胖小子居然,居然還挺厲害。狗窩抓住食盒的一角愣是拽不過來。
有了上頓沒下頓的窮瘦小子哪裡能爭的過肉蛋養大的少爺。再說了幾頓沒有好好吃過了,走路都發軟,剛才又推過車,現在一點勁都使不出。“快來幫忙!”狗窩著急得喊。於是小黑也趕緊搭把手,幫著搶,狗道早趁這個機會檢起地上的桃酥往嘴裡填。
一場點心爭奪戰在裁縫鋪的後院裡悄無聲息的展開了。一對二,勢均力敵。三個小孩抓著點心盒吭哧吭哧的來回的轉圈,都憋得臉通紅。
芸笙以一對二,顯示出了從來未有的認真和勁頭:五仁餅我所欲也,豌豆黃我所欲也,點心統統我所欲也,所以吾不能放手!
小黑和狗窩本想來個突襲恐嚇戰,誰知人不可貌相:死胖子,快鬆手!還不鬆手……牛呀你……一會讓你滿地找牙……呵,來勁了,快放手……胖小子,行了吧,轉的哥們我頭暈……胖少爺,不能賞口飯吃呀……
雙方心懷鬼胎,暗自較量著……
“少爺——,二爺馬上就好了,叫你快些吃!”這時,前院傳來一聲喊叫。
“糟糕——大人要來了!”小黑和狗窩都暗道不妙。他們迅速的互相看了一眼,嗯,大丈夫能伸能屈,於是,第二招出籠。小哥倆突然撒手,剛才還惡狠狠的表情瞬間換成可憐巴巴的模樣。
“少爺呀少爺,原諒小的吧,實在是幾天沒吃的了,要不也不會去搶您老的。”小黑滿臉都是悔恨與無奈。
“啊?幾天沒吃了?”由於對方突然撒手,芸笙蹬蹬蹬往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
“是呀,我們都是孤兒!”狗窩裝模作樣的擦擦眼睛,順手偷偷掐了一下狗道的屁股。狗道滿嘴都是桃酥渣滓正砸吧著香,突然屁股一疼,眼淚立時湧了上來“哥——”
“快,給少爺說說咱們家。”狗窩衝著弟弟使勁眨眼。
“哦。”狗道還算是平時訓練有素,關鍵時候拉出來就能溜溜。三歲的孩子馬上雙手交握,眼含熱淚,悽慘的歌聲迴盪在小院裡。
“小哥仨呀,命好苦呀。二三歲上,死了爹呀。爹死娘改嫁呀,我們沒人要呀。”
“小哥仨呀,沒人管呀。整日間呀,街上漂呀。東家走呀西家串呀,我們沒要呀。”
“小哥仨呀,沒人疼呀。吃了上頓沒下頓呀,衣服破了沒人補呀,沒人補——,哎嗨,哎嗨,哎嗨的喲——”
“老爺太太,少爺小姐,大叔大嬸,大哥大姐,賞口飯吃吧!”狗道剛吃了口東西,詞就記得格外牢連個磕絆都沒有,細細軟軟的聲音滿是傷心。
小黑,狗窩又悄悄交換了個眼神,“小弟今天表演的太出色了。胖小子一定上當。”
果真芸笙的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