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大老闆仍舊給他一個:“NO。”
其他人提的歷史、武俠、麻將遊戲……幾乎已經囊括市場上各項遊戲型別了,還是沒有一個透過。
大老闆放話了,再兩個月還沒人透過的話,就全體回家吃自己吧!
但大老闆又不解釋清楚,他要的“特別”是哪方面的特別?
莫棋研究過每一份被駁回的企劃,感覺都很不錯,不明白大老闆究竟是哪個地方不滿意?
“唉!”難道真的要找新工作了?
“木頭!”不等莫棋掏出鑰匙開啟大門,一個嬌小的人兒已經拉開嚴實的雕花大門,竄到莫棋面前。
莫棋感到冷汗直冒。“呃……老婆。”
“我有話……”路露口才開。
“對不起,老婆,今天公司好忙,我好累,想先洗澡吃飯。”一邊說、一邊閃,他最不擅長說謊了,萬一老婆逼問他忙什麼,一定露餡。
他不想路露為了他工作的事心煩,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躲。
莫棋手腳俐落得很,一個躬身彎腰、鼠竄進門,兩腿奔跑如飛,閃進浴室,把自己嚴嚴實實地鎖在裡頭。
“對不起啊,老婆。”他坐在馬桶上,兩手用力抓著自己的頭。“結婚時我答應過不讓你受苦的,但是……”他也沒有想到工作會突然出問題啊!
他不是沒有能力,更不是缺乏抗壓性的草莓,大學才畢業,就有三家遊戲公司爭著要聘請他,大四那年他設計的遊戲暢銷大賣,他得到的收入就已足夠付學費兼娶老婆了。
是不是因為他人生的前半段一帆風順,所以老天刻意給他一點考驗?
找新工作不難,但他實在不想在這種情況下找,除了捨不得現有的工作環境外,他總感覺自己像是被打敗了,落荒而逃。
已經有同事四處在投履歷了,開發部的人都學有專長,壓根兒不想理會大老闆的無聊之舉,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但他卻總覺不對勁,大老闆收購了這家公司,本來就有權力決定是否續聘原來的員工,要想誰走,直接說一聲就是,何必搞這麼多花樣?
沒遞過企劃的人不知道,只投一次就打退堂鼓的人也沒發現,可連續被退了三次的莫棋卻注意到,每一次,大老闆都是很認真地看過企劃,然後抄抄寫寫一番再把它們丟出來。
除非大老闆想盜用這些企劃?
但費如此多心思和時間去盜一個小員工的企劃……得了,大老闆的身家是富士比雜誌排得上榜的,他有這麼多時間,不如到股市上轉一圈,可能賺更多。
大老闆的舉動肯定別有深意,如果這是一個挑戰,他躍躍欲試。
但前提是,不要讓老婆擔心,儘量讓日子過得像平常一樣;哪怕再過兩個月他真的被裁員了,他還是要每天拎著公事包出門,假裝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他下定決心,要做一個讓老婆有“安全感”的丈夫。
卻沒想到,他的沈默正是最讓路露感到不安的原因。
她怔忡地望著緊密合起的浴室門,心裡湧上一種十分可笑、又帶著悲哀的感覺。
什麼時候他們夫妻疏遠到這種地步了?一天講不到十句話。
她很恐怖嗎?他要逃成這樣。
不懂,她真的不明白,夫妻間應該坦誠以對的,為何他明明有事,卻死也不肯告訴她?
夫妻做到這種地步,還有什麼意思?
“木頭,我在房裡等你。”她敲著浴室門喊。“我有事想跟你說,你洗完澡過來好嗎?”
“我還有工作。”他的聲音透過門板傳出來,帶著一股心虛。“洗完澡我要繼續工作。”
“工作是永遠做不完的,我們必須談談。”
“老婆,這個案子很急,要談,我們過些時候再談好嗎?”
“我可以等你做完再談。”
“我可能要工作一整夜的。”
“那我等你到天亮。”
“老婆,熬夜對身體不好。”
“那麼你就出來跟我談談。”完全不講話、不溝通的夫妻算什麼夫妻?她不要他倆的關係惡化成那樣。“木頭,我們有多久沒聊天了?”
浴室裡沈寂了約三分鐘,一個期期艾艾的聲音傳出來。“對不起,老婆。”
“如果你覺得抱歉,就出來跟我談談。”
沈默,死一般的沈默,再也沒有任何聲音自門後傳出來。他以無言代替答案。
外頭,路露看著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