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夫子悻悻然合上了嘴巴,想了想,有抵聲叫道,“那我女兒為何會上吊自盡?”
劉姨娘沒好氣道,“那當然是黎管事被官府抓了,妙如怕自己也要入獄,所以才自盡的。”
劉夫子頹喪地茸下肩膀,看著劉姨娘,“你說的是真的?”
劉姨娘睨著他,“我還會騙你不成?”
福夫人看了他們一眼,對那些還在圍觀的街鄰道,“鄉親們,已經沒事兒了,大家回去吧!”
驅散圍在門前的眾人,福夫人看也不看劉夫子他們,帶著丫環回到大廳了。
福老爺聽說劉夫子已經打發走,且還藉著他勉強澄清了福家沒有放摺子錢的事實,臉色終於緩了一些下來。
雖然福夫人趁著劉夫子來找事兒的當頭澄清了放摺子錢的是丫環和管事,但始終人言可畏,福家財雄勢大放摺子錢的流言依舊沒有停歇,甚至還傳出福家不僅逼死了丫環,還逼得許多借錢的人去自盡。
一時之間,福家成了普靖城百姓茶餘飯後唾棄的物件。
就在這個需要全家人團結的時候,福家卻又出了一件令人意料之外的事情。
大廳之上,除了仍在病臥在榻的老夫人沒有在場,幾乎所有人都坐在這裡。
福老爺此時臉色極為難看,是從所未有的嚴肅,他直直盯著站在大廳中央何秀君,不確定地再問了一聲,“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我想和離!”何秀君微笑,再一次開口。
所有的人都臉色低沉地看著她。
福夫人看著她道,“秀君,你在說什麼胡話,好好的,作甚要和離?”
何秀君眼角微揚,似有諷意地看了臉色蒼白,緊抿著唇不言語的福敏勳一眼,“我本來就不想嫁給福敏勳。”
“敏勳有何不好,再說了,哪有女子要求和離的,你就不怕敗壞了名聲嗎?”福夫人嚴厲問道。
“名聲?我名聲再怎麼樣,也比現在的福家要好得多,成親這麼久,我也不曾和福敏勳同房,無後為大,遲早有一天還是要和離的,何必拖呢?”何秀君冷聲道。
大廳上傳出幾道到抽泣聲,所有人都不可思議地瞪向福敏勳,又看向何秀君,福老爺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你說什麼?”
何秀君笑道,“不信的話,你們大可問福敏勳。”
福老爺喝道,“敏勳,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福敏勳咬了咬牙,點了點頭。
福老爺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混賬東西!”
何秀君從衣袖中取出一張微黃的宣紙放在桌上,“這是和離書,其實你們答應不答應都好,我今日是一定要離開福家的。”
“你這個賤女人,你怎能如此對待我兒子!”劉姨娘幾乎發瘋了一樣上前想要揪住何秀君,卻被何秀君身邊的丫環毫不費力地架開。
雙至眼色輕轉,目光落在何秀君的丫環身上,這丫環……竟然會武?
何秀君冷冷一笑,“不自量力!”
福夫人冷靜下來,她睨著何秀君問道,“秀君,你接近我們福家究竟什麼目的?”
“福夫人果然是個聰明人,你我兩家親戚一場,我也不隱瞞,我們何家其實並沒有表面那麼風光,我幾個兄長一事無成,把家業早敗得差不多了,姨婆寫信要接我到普靖城,讓我們何家看到了希望,只要我嫁給福家的嫡子,我們何家就不會敗落,只是我沒想過福敏修會這麼難接近,我一開始還以為他是個好掌握的人,如果我能嫁給他,將來福家的一切也就等於落入我手中,只是沒想到遲了一步。”何秀君說到這裡,停頓一下,似笑非笑地看著穆清瑩。
雙至忍不住開口,“那你為何故意濃妝豔抹,把自己裝得像個潑婦一樣?”
何秀君瞪了雙至一眼,“雙至妹妹怎能這樣說呢,怎麼會是潑婦,我若不這樣做,又怎麼知道福敏修是個不好應付的人。”
“那你為何又要招惹二哥?”雙至忍持著怒火問。
“福敏修太過精明,太過理智,如果他是個庸俗之人,我又何須費那麼多心思,本來我也想既然成不了福家未來的主母,就作罷了,偏生這時候有人找上何家,給我們一筆很大的銀子,目的便是要我嫁入福家,我就是再怎麼不願意,也不能逆了我父親的意思,所以,只好嫁給福敏勳,反正他蠢得像豬,也幸好有他,我早日完成了那人交代的事兒。”何秀君笑道,她那時候差點整個人貼到福敏修身上了,他依然能目不斜視,試問這樣的人,她要如何掌握在自己手中?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