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工)相比,更重要的是搞掂上面。年底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給領導拜年了。
時下許多當官當得如魚得水的,最重要的一條,不是和職工搞好關係,而是和自己上面的領導搞好關係,特別是關鍵的領導。背後有了過硬的靠山,風吹不動,雨淋不到,在你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幾乎可以為所欲為,下面的人奈何不了你。你看李華生他們鬧騰得那麼兇,常林不是什麼事也沒有麼?至於測評,那就更算不了什麼了。
而背後沒有靠山,就隨時都有人為刀殂我為魚肉之虞。
和領導拉關係,佔了這些政客們70%以上的時間和精力。不論工作或生活時間,他們都在千方百計圍著領導轉。鞍前馬後,樂此不疲。說他們是為了領導而生的都不為過。
至於工作,全交給手下人去做了。一點點錢,就可以讓許多人為你去買命的。而一旦當了官,成為一把手,手裡握著大把的資源,還怕國家的錢不夠他花麼?
這與其說是一種領導藝術,不如說是一種聰明而且非常划算的為官之道!
人人都在算經濟帳,當官也不例外。而且,當官的投入產出比,是其它行業根本就沒法比的。薛冰就聽人說過一句經典的話:一名官員就是一座金礦。
前兩天,鄭局跟薛冰說,快過年了,要準備好一些信封給有關領導拜年。他跟餘梅談起這事,餘梅說,往年的規矩市上主要領導每人兩千,分管聯絡領導和關鍵部門一把手一千,其他的五百。說起這個,餘梅還嘆了口氣:唉,單位窮,拿的少了。要是有錢,多拿點,那單位做事就好辦多了。最後鄭局拍板,咬咬牙漲了價。他自己親自拿著,一個一個領導彙報去了。
領導的含金量有多高,簡單看看年底,領導門前車水馬龍的情景就可見一般了。
在鄭局的辦公室,薛冰數好錢,用一個個信封裝好,在信封右下角寫下一個個小字。就是領導的姓,怕弄錯了,作個記號。然後交給鄭局,裝在他那大號的真皮公文包裡。做著這些的時候,他在想,領導怎麼好意思接你的錢呢,他不接錢,你這送錢的人,臉往那兒擱呀?
連續幾天,鄭局都在自己的辦公室打電話,找領導彙報工作。
殊不知,年底到領導辦公室彙報工作的人太多。你不可能在外面堵,更不可能到領導開會的會場去,而領導家裡的門,那一般的關係他是不會輕易為你開啟的,很簡單,不熟悉的電話是不會接的。往往一個市上領導,鄭局要連續聯絡兩三天才成得了好事。鄭局笑著跟薛冰說:“這送錢真不容易,看把領導們忙的”。
薛冰陪著笑笑,看著心裡都累得慌。想到自己一年來,為了工作,在請客吃飯時,趁著酒壯人膽,可沒少說那滿嘴肉麻的奉承話。但一到真要赤祼祼的送錢,還就是彆扭,遠沒有自己甩開膀子幹工作來得那麼痛快。 。。
第三十章 醉裡神思
每年春節怎麼玩,看看人滿為患的酒店、茶樓和麻將館就知道了。
唉,東西部的差距是隨處可見哪!薛冰嘆了一口氣。
東部沿海的人,一天都是匆匆忙忙的樣子,到處在找錢。西部的人呢,閒得無聊就打牌喝酒。
走到濱江市的小街小巷裡,往兩旁放眼望望。只要有個門面,做著小生意,他都要擺上一張麻將桌,邊做生意邊搓麻將。
後來,打麻將的人越來越多,就多擺幾張桌子,一人收五元十元。完了關門一算,嘿,打麻將賺的錢,比賣付食小吃什麼的賺的還多。於是乎,一條街一條巷,都那麼的擺上了一張張麻將桌。
這個陣勢浩大,似乎全市人民都在打麻將一般。
從內心裡,薛冰極為討厭打麻將。他不知道那麼多人,為什麼能夠整天整晚都興致勃勃地打麻將。有意思麼?
他也不喜歡喝酒,因為他們那裡,喝的都是五十幾度的高度白酒。由於不喜歡喝酒,他甚至都不願意上酒店吃飯了。
但是,請別人是交際,接受別人宴請,是應酬。這些,時下都必不可少,薛冰也別無選擇。
瞧瞧,人家請你了,你得回請。倘若只一桌人,你請我,我請你,這一趟下來就要吃十回。何況你怎麼可能只有十來個朋友呢?叫花子都有三個朋友。
比如你的同學,從小學到大學的同學,還有黨校的和其它院校幹訓班的同學;你的同事,戰友;你的朋友,工作中的、社會上的;還有親戚。重要的還有你的領導,官場上的朋友。等等。算下來,這有多少?非常好的朋友,還要包吃包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