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而吳郡前郡丞蔣元超給他們的那張吳郡水網地圖便在這時發揮了巨大作用。
在地圖上的吳縣以南至少還有四條小河連線著太湖和江南運河,但前三條河道太窄,無法行駛五百石的蚰蜒船,唯有第四條河流,叫做烏嘉河,連線烏程縣和嘉興縣,在嘉興縣直接注入江南運河,地圖上標註河道最窄處寬一丈八尺,完全符合他們的要求。
傍晚時分,船隊終於抵達了烏程縣,烏程縣也就是後世的湖州,隸屬於吳郡,是太湖南面極為重要的產糧之地。
船隊沿著湖岸尋找烏嘉河的入口,但烏程縣沿岸至少有數十條小河注入太湖,要想找到只有兩丈寬的烏嘉河入口並不容易。
此時,夕陽斜照在太湖之上,使太湖變得波光粼粼,彷彿湖面上點燃了無邊無際的一片紫紅色火焰,使湖水和遠方的天空融為一體,格外的絢麗壯觀。
周猛卻沒有心思欣賞湖面美景,眼看天要黑了,他們必須在天黑前找到河口,他心中十分著急,船隊放慢了速度,周猛拿著地圖,仔細觀察著岸上的參照物,在地圖上,緊靠河口處應該有座湖神廟,那就是他要尋找的標識。
“將軍,是不是那裡!”一個士兵指遠處一座小廟大喊道。
小廟很隱蔽,被一人高的荒草遮擋,只露出一個房頂,屋頂兩邊是飛簷,黑瓦黃牆,正是一座廟宇的模樣,而這時,周猛也看見了在小廟旁邊有一處被水生灌木遮蔽的河口,周猛大喜過望,當即對士兵豎起拇指讚道:“賞十貫錢!”
船隊駛進了岸邊,房子的全貌呈現出來,果然是一座破舊的小廟,而這時,周猛也看出這處河口的與眾不同,別的河口都是水流入太湖,而這處河口卻相反,太湖水流入了河中,士兵們抽刀砍掉灌木,一條兩丈寬的河道呈現在他們眼前。
就是這條河了,周猛立刻令道:“入河!”
在夜幕悄然落下之時,隋軍長長的船隊駛入了烏嘉河中,漸漸消失在小河深處。
......
在距離隋軍大營約兩裡處,有一座不大的村莊,叫做蔣墩村,村子裡大約有七八十戶人家,幾乎家家戶戶都姓蔣,午後,一支兩千人軍隊的到來打破小村莊的寧靜。
張鉉命令軍隊在村外等候,他帶著十幾名親兵進了村子,就在村子最東頭有一座佔地二十畝的大宅,院牆高達一丈,白牆黑瓦,朱漆大門,門口還有兩座石貔貅,代表著這座府邸主人身份的非同尋常。
一名士兵翻身下馬,上前叩響了門環,片刻,大門吱嘎一聲開了條縫,露出一張蒼老的臉龐,他見外面是十幾名士兵,不由怒形於色,“我家老爺說過了,不為你們效力!”
說完,‘砰!’的一聲將大門關上,這還是張鉉第一次吃閉門羹,親兵們大怒,正要上前踹門,張鉉卻攔住他們,高聲道:“老丈,我們是隋軍,不是孟海公的軍隊!”
他知道那個老人一定以為他們是孟海公的軍隊,也說明孟海公經常派人來騷擾他們。
這時,大門又開了,老人歉然道:“很抱歉,我以為你們是孟屠夫派來的,剛才失禮了。”
張鉉笑道:“不知者不怪,請替我通報一聲你家主人。”
老人上下打量一下眼前的年輕將領,“請問將軍是?”
“你就說張鉉來訪?”
“請稍等!”
老人沒有反應過來,轉身向內院走去,嘴裡念著‘張鉉!,但他剛走了兩步,猛地停住了腳步,回頭驚恐地望著張鉉,“你就是齊王張鉉?”
“正是!”
老人嚇得腿一軟,撲通跪倒在地,砰砰磕頭,“小人有眼無珠,衝撞了殿下,求殿下恕小人之罪!”
張鉉笑著虛託一下,“我剛才說了,不知者不怪,老丈不用自責了,速去替我稟報你家主人。”
就在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從院子裡傳來,“老忠,是誰啊!”
老人慌忙起身道:“老爺是齊王殿下來了。”
院子裡傳來‘啊!的一聲,只見一名清瘦的老人快步走出,正是吳郡郡丞蔣元超,他認識張鉉,連忙躬身施禮,“微臣蔣元超參見齊王殿下!”
“蔣郡丞認識我?”張鉉笑問道。
“微臣幾年前曾任大理寺少卿,在京城見過殿下。”
“原來如此,我來得唐突,打擾蔣郡丞了。”
“哪裡!哪裡!殿下快請進屋。”
張鉉欣然走進了府宅,在大堂內坐下,蔣元超又連忙令老僕上茶,張鉉笑道:“我來拜訪蔣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