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用激戰的辦法,來刺激周軍前來攻城。”
“可尉遲恭一向以穩重出名,激將法會有效果嗎?”
屈突通苦笑一聲,“除此之外,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次日上午,在太原東城牆上掛出了幾幅巨大的布帛圖,這些布圖長兩丈,寬一丈,上面惟妙惟肖地畫著一隻人頭狗身的肖像,上面寫著幾個大字,尉遲狗賊之像,還有畫著人頭老鼠,同樣寫著‘尉遲鼠之像’,譏諷尉遲恭膽小如鼠。
屈突通又派出數十名士兵穿著喪服,拿著招魂幡去靠近榆次縣給尉遲恭送喪。
但讓屈突通失望的是,尉遲恭用另外一種方式回應他的侮辱,第二天中午,榆次縣的城牆上也掛了幾幅巨大的布帛圖,上面畫了一隻人頭鱉身的肖像,上面寫著,‘屈突通老王八’,還有一幅沒有頭的烏龜畫像,同樣寫著‘縮頭烏龜屈突通’,還有一隊士兵在城頭上敲敲打打給屈突通送喪,雙方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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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雖然發生著近似鬧劇的口水戰,但河東郡卻在發生著一場驚心動魄的慘烈大戰。
當週軍攻佔了延安郡後,關中的形勢陡然間變得緊張起來,也無形中給正在河東郡作戰的李世民施加了巨大的壓力。
在李世民抵達蒲津關的第十二天,李世民第三次接到了父皇派人送來的催戰金牌,李世民也沒有選擇了,雖然他趕製的一些特殊攻城武器還沒有完成,但他知道,如果再讓父皇出第四道金牌,恐怕河東郡又要換將了,他不在意失去主將之職,他只是擔心換將會給河東郡戰役帶來不利的影響。
一更時分,六萬唐軍開始從蒲津關出發,向黃河對岸的河東城開去,李世民身著金盔金甲,站在城頭上注視著遠處依稀可見的河東城牆,段志玄感到了秦王殿下複雜的心情,走上前道:“這一戰早晚要打,殿下,我們盡力而為吧!”
李世民搖了搖頭,“攻打城東城已十分不易,何況還有五萬大軍在一旁虎視眈眈,明顯的敵強我弱,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在我們這一邊,我也不知道這一戰該怎麼打,搞不好我的聲望就會在這一戰中隕落。”
“殿下再勸一勸聖上,我們應耐心等待戰機到來。”
李世民還是搖了搖頭,“越向後形勢就越不利,等周軍拿下巴蜀河西,集中兵力殺向關中,我們就徹底沒有戰機了,”
李世民長長嘆了口氣,“我們走吧!”
李世民和段志玄下了城,翻身上馬,跟隨著大軍向蒲津關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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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黑沉沉的夜色籠罩著河東大地,但河東城頭的數萬守軍早已紛紛奔上城頭,每個人的眼中都充滿了對大戰的期待。
城外遼闊的原野上佈滿了火光,形成了一個無比巨大的火焰方陣,鋪攤在城外的大地上,方陣越來越大,漸漸匯聚成了一片火光的海洋,一直延伸到十幾裡外的黃河邊,而且在黃河上的兩道鐵索橋上,兩股赤亮的火流源源不斷地從對岸湧來,注入到這片火的海洋之中。
李世民的主力大軍和段志玄的後勤軍幾乎是同時向河東城進發,一直到三更時分,兩邊注入的兵力才開始漸漸減弱,河東城以西人喊馬嘶,火把將原野照如白晝,從城頭上可以清晰地看見數萬唐軍正在構築大營,一頂頂大帳在原野上拔地而起。
城頭上,周軍主將魏文通也在關注著唐軍的進展,他並不擔心河東城會被攻下,且不說用河東城本身的高大堅固,易守難攻,更重要是城內有三萬周軍精銳,還有兩萬青壯民夫協助守城。
這是魏文通一直很不解之處,按理,唐軍經營河東郡多年,河東城民眾應該和唐軍一樣同仇敵愾才對,但城內民眾卻出乎意料地歡迎周軍到來,青壯男子更是踴躍報名協助守城,只能說李神通在河東城很不得人心。
除了三萬精銳士兵和兩萬青壯民團外,還有蘇定方率領的五萬周軍在百里之外,他們扼守住了北上絳郡的官道,但如果河東城出現危機,蘇定方也會隨時率軍趕來支援。
對於魏文通而言,他不需要蘇定方的支援,他擁有如此好的條件,如果還守不住河東城,他魏文通會被天下人恥笑,他也無顏去見皇帝陛下。
“留一千軍隊繼續監視敵軍,其他弟兄就地休息,不要管城外的動靜。”
魏文通知道唐軍不會連夜攻城,士兵們也沒有必要緊張一夜,保持充沛的體力才能更好地守住城池。
魏文通下達了休息令,士兵們紛紛裹上毛毯在城頭入睡了,只留下一千士兵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