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明白張鉉的想法,在一旁道:“高句麗一直想在遼東或者遼東半島翻盤,只是他們懼於大隋朝廷三次戰役的壓力,不敢輕舉妄動,直到天子在江都被弒殺,他們便認為大隋已名存實亡。便開始蠢蠢欲動了。”
“軍師覺得高句麗僅僅只是想收復遼東半島嗎?”
“我覺得遼東半島僅僅只是一個開始,他們覺得大隋滅亡。機會就來了。”
張鉉負手走了幾步,他回頭冷冷道:“不管是隋朝還是別的朝代,任何一箇中原王朝都不會容忍高句麗的野心,如果他們以為可以趁虛而入,很好,我就奉陪到底!”
房玄齡想了想到:“說實話。我只是有點擔心李淵會不會故技重施,又趁虛攻打河北。”
張鉉冷笑一聲,“他自己家裡的事情還一團糟,無論是薛舉還是李軌,或者是梁師都和劉武周都可以端掉他的長安。我相信李叔良之死已經把他打痛了,諒他不敢再逾越太行山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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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後,李淵的派來談判的使者裴寂抵達了魏郡安陽縣,在這裡,他和房玄齡以及杜如晦經過兩天的談判,雙方最終達成了一致,由裴寂代表李淵保證一年之內唐軍不會再越境進攻河北,唐軍承認目前的狀態,預設隋軍對石艾縣和壺關的佔領,作為回應,隋軍也不再繼續西進,承諾在一年之內不會攻打併州。
另外,近三萬餘唐軍戰俘可以以贖回方式解決,但在具體贖金上雙方卻有異議,經過反覆磋商,最終達成了妥協,贖金價格為一名戰俘交納十兩黃金和二十石糧食,限在新年前交清贖金同時放回戰俘。
至此,唐軍延續了近兩個月的東征計劃終於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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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雙方進行緊張談判的同時,張鉉卻和十幾名重臣視察安陽皇宮和新城的建設情況,他們首先視察了皇宮的建設,皇宮位於安陽城北,也就是高烈多年前購置準備修建渤海宮的那片土地,不過張鉉卻發現和他上次視察時相比土地似乎又變大了,他不解地問裴弘道:“這片土地又拆除了別的建築嗎?”
裴弘目前出任中都令,負責安陽城轉變為中都城的各種事務,雖然修建宮室是由將作大匠何稠負責,但提供土地卻是裴弘的事情。
裴弘有點尷尬,連忙躬身道:“殿下說得不錯,原來的土地約一千一百畝,後來我們又拆除了東北角的一座社廟以及東南處的一處軍營及校場,使土地擴充套件到一千六百畝,這是何使君要求的最低面積。”
“軍營校場可以拆除,但你把社廟拆除了,這不是惹人恨嗎?”
“啟稟殿下,其實也不是拆除,而是把社廟移到城外,社廟的面積也變大了,廟祝很滿意,鄉老們都沒有意見。”
張鉉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不過這種事情也不能太計較,太計較了什麼事都做不成,他便不再問社廟之事,而是問一旁將作大匠何稠道:“請問何使君,為何必須要一千六百畝土地?”
何稠年約六十歲,宇文愷死後,他便是大隋最著名的建築師,其次是建安濟橋的李春,他們兩人都被張鉉委以重用,一個出任將作監大匠,一個任工部侍郎,負責安陽宮和新城的建造。
何稠指著已經建好高牆的宮殿笑道:“事實上我是把齊王府、皇宮和官署三者連為一體,如果只修皇宮和官署,原來的土地是夠用了,但還要考慮齊王府,所以必須再增加五百畝才行。”
張鉉啞然失笑,他回頭對眾人道:“我算來算去,居然把自己的府宅給忘了。”
眾人都笑了起來,這時,蘇威問道:“請問何使君,不知幾時可以完工?”
何稠連忙道:“回稟閣老,年底即可完工。”
眾人頓時不解,紛紛問道:“還有一個半月就是新年了,這才剛做好高牆和地基,怎麼可能辦到?”
“各位大人或許不知,我其實是把涿郡的臨朔宮和官署拆除後運來,材料都是現成,直接搭建即可,高烈的府宅我也一併拆除,材料用來修齊王府,所以可以保證在年底前完成。”
眾人這才恍然,不過涿郡的官署還可以,與江都官署差不多,小而齊全,足夠用了,但臨朔宮只是行宮,它的用來修建皇宮是不是太小了一點,雖然眾人都有疑慮,但誰都沒有提及此事,大家心裡明白,皇宮只是象徵,齊王府才是真正的權力中心,不可本末倒置了。
眾人沒有再多說,參觀了宮室,又去了西城門,繼續視察新城的修建。
新城實際上就是安陽城的擴大,緊靠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