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就是這間公司最大的持股人,那董事會主席的位置……
“我退休!”懷建軍道,“這個結果,大概會讓你好受一點吧?”
常藍愕然,張著嘴巴,對住丈夫,無語。
“小藍兒,我們兩個有爭執的話,你把我這個主席扳倒,是你的本事,你贏也贏得體面。毀掉一個小廠,對你來說,勝之不武。”懷建軍沒什麼情緒波動,專心對付他那根冰棒,“不過我希望你不要誤會,以為我昏庸到為個美人,放棄江山,不是那麼回事兒。我是想,我們對誰耍過手段,人家未必就會善罷甘休,得了機會,還是會來找我們麻煩的。事實上,我們也做不到斬草除根,不留後患,不如得饒人處且饒人吧。昨日因,今日果。你可以想象得到,今天,你不放過江小姐,可能明天,她挾怨而來,報應就落到青兒和春兒頭上。”冰棒吃完了,兩隻小木棒丟到垃圾桶裡,懷建軍問常藍,毫無重點的問題,“你以前挺喜歡吃這種冰棒的,現在已經不喜歡了?”
常藍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光傻看著懷建軍。
懷建軍抽張紙巾擦擦嘴,“行了,你忙吧,我先走了。”
瞅著那個男人施施然離開,常藍重重跌坐回原地,痛苦地手矇住臉,這是她要的結果嗎?她從沒想過要把她和丈夫苦心經營的公司逼到絕地中去,也從沒想過要丈夫此時退休,事實上懷建軍狀態很好,他再幹個五六年完全不成問題,常藍覺得,她也並沒自己想象中那樣渴望與丈夫離婚,對,那她想要的是什麼……她也不知道……
一切按照常藍的計劃走,清算師在核數,離婚程式在執行,不是常藍不收手,似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事到如今,常藍也不知自己到底在做什麼,她就覺得自己在被誰推著前行,必須遵從步驟,將這件事執行完畢。
但她沒有再去為難江蘺,懷建軍有件事說的對,今日因,明日果,她不想兩個兒子日後有什麼麻煩,其實無須日後,就江蘺那浪樣兒,在傍上哪個有錢有勢的,枕邊風吹吹,趁懷家麻煩纏身的時候落井下石一番,也很難應付。
就離婚的事情,春兒來勸媽,舌燦蓮花。
“媽,婚是不能離的,離了就便宜別人了,讓別的女人登堂入室,住你屋,睡你床,花你的錢,用你的男人虐待你的娃兒……”
常藍不吭聲,那間大屋,懷建軍給了她,昨夜,他搬到懷家老爺子的老屋去了。
春兒還說,“媽,你知道不,咱家投資的那間酒店的經理,姓鄭的那個?不是離婚了?又娶個小妖精,結果他女兒結婚那天辦酒席,他女兒換幾套禮服,那小妖精跟著換幾套禮服……”
常藍還是不吭聲,她知道懷建軍幹不出那事兒來,就算是離婚了,兩個兒子的婚禮上,懷建軍還是會請她坐主席,她千秋萬載不變,還是青兒和春兒的媽……兩行淚,再也控制不住,從常藍眼裡落下。
春兒跪在媽媽面前,給常藍擦眼淚,眼圈紅紅的,哭咧咧,“媽,咱不離婚成不?為了我和我哥,就別鬧脾氣了。你知道我爸就那死德行,自尊心強到變態,這輩子他沒求過人,也沒跟誰說過句軟話,咱們全家都讓著他的嘛,一直都這樣過來的啊……”常藍臉上的眼淚越擦越多,終於,春兒也泣不成聲,好像他今年就八歲,因為太調皮,剛挨完媽媽一頓揍,哭著求饒;,“我不讓你和我爸離婚,我就這一個家啊,你別生氣了,我知道錯了,求你了……”
春兒在求媽,青兒也在求爸。
建軍爸爸很有閒情逸致地把玩幾塊他收藏的壽山石,拿放大鏡一塊塊研究過去。
系青神情陰鬱,“爸,這件事是你錯在先。”
懷建軍對著石頭,頭不抬眼不睜,“我知道。”
“你讓媽傷心難過下不來臺。”
“我知道。”
“一個女人要求丈夫忠於自己是應該應份的。”
“我知道。”
“如果因為現在很多人都包二奶,就要求媽對你的錯誤忍氣吞聲,對媽來說很不公平。”
“我知道。”
系青頭痛,“爸,都知道,還不肯努力挽回,這叫明知故犯。”
懷建軍嘆氣,“算是吧。”
“你跟媽說幾句軟話求求她,不丟人。”系青苦口婆心,“爸,保住一個完整的家,犧牲一點驕傲和自尊,不行嗎?”
懷建軍的眼睛終於從石頭那裡挪到兒子身上,“可那太委屈你媽了,她跟我一起吃飯,睡覺,住在一個屋簷下,想起你爸曾經出軌,會覺得你爸髒,膈應,何必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