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卻掩蓋不了房子的冷漠。她脫下鞋子,從門口鏡子裡看到自己此時狼狽不堪。頭髮溼淋淋的,有的黏在臉上,衣服皺皺的貼在身上,身上還在不斷的滴水。就這樣一步一步地走到浴室,身後留下了一串的水印。
不知道泡了多久,迷迷糊糊有人將她抱起來,用毛巾裹著,身體輕飄飄的,這個懷抱舒服的讓她往裡拱拱。
也許今天走的路太多了,累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起來,把頭髮吹乾再睡。”男人的聲音很好聽。
“不要,我要睡覺。”林艾的聲音有些啞啞的卻很執著。
當吹風機發出嗡嗡的聲音,林艾的眼睛眨都沒眨。
看著她的睡顏,眉頭微微的皺著,到底做什麼夢?如此的糾結。修長的手,輕撫著她眉眼。
第二天,醒來時,身邊暖暖的,看見身邊躺著的他,一條腿放在她的腿上,林艾枕著他的左手,他的右手呢?握著她的軟綿,這人睡著了,都不忘吃她豆腐。
林艾輕輕的把他的手拿開,起身來到衣櫥,隨便的拿出衣服。自從和他在一起後,這裡總會留著她的衣物。
感覺到背後的炙熱的光,回頭一看,那人果然醒了,此時睡眼惺忪,沒有了平時的冷峻,多了分慵懶。
“你醒啦?我去做早飯?”林艾收拾好自己。
來到廚房,發現很久沒來,冰箱裡都空空的,只有幾瓶醬菜。看看保質期,還好能吃。
林艾就簡簡單單地熬了粥,打著小火,熱氣騰騰,粥咕嚕咕嚕的滾著,林艾慢慢的用勺子攪拌著,越來越粘稠。
鍾朗早餐習慣了牛奶煎蛋,可是今天這裡什麼素材也沒有。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熬好之後,用碗裝好,一回頭就看見倚在廚房門口的人,嚇了一跳,手不抖,滾燙的粥就灑在她的右手上,疼的她嘶嘶抽氣。
“鍾朗,你幹嘛不做聲,你是故意嚇我,是不是?”鍾朗抓著她的手放在流水下衝著,沒有作聲。
她把手抽出了,關了水龍頭,正準備重新盛碗,鍾朗拿過勺子,林艾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盛粥。和他在一起四年了,還是第一次看他做這樣的事。
“傻愣著幹什麼呢?”鍾朗一句話就打破了林艾的想象。
“吃完我讓李醫生過來給你上點藥。”
“不用了,又沒起泡。一會兒我還得去學校。”
鍾朗也沒再強求,兩個人就靜靜的喝著粥,鍾朗向來在飯桌上不多話。
而她也是儘量和他不多話。
林艾細細的打量著鍾朗,這次有一個多月沒見了,鍾朗清瘦了些。
吃完早飯,林艾帶起塑膠手套,刷著鍋碗。她是不敢勞駕鍾朗洗碗的,這裡沒有請阿姨,只是每週都有鐘點工過來打掃。
搞好之後,林艾看看時間快八點了,導師要他們十點見面。她上樓拿包時,瞟了一眼,鍾朗還在書房。
等她收拾好,下樓時,鍾朗站在客廳門口,手裡拿著車鑰匙,“我送你。”
“不用了。”林艾連連擺手,她可不想再上報紙。
“順路而已。”
第二章
鍾朗有很多車,不同款的不同牌子的,在林艾眼裡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騷包”。
車上很乾淨,有著淡淡的薄荷味,沁人心腑。車上只有幾本財經雜誌,林艾拿起一本隨便的翻看著。
不小心看到其中一本的封面人物時,她愣住了。穿著黑色的西裝,打著暗紅的領帶,以前她就知道他是副天生的衣架,瀟灑中帶著成熟,幾年而已,如今的人早已不是當時的人了。
封面上寫著“財富新貴……”數行醒目的大字,只是她沒有看下去的慾望了,隨手將雜誌一放。
“舊情人功成名就歸來不開心?”原來鍾朗不是沒有注意她。
“你專心開車。”林艾不想和他辯駁,有氣無力的說。
林艾從來不想和鍾朗討論許曄軒,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她一直在療傷,等傷口慢慢的癒合,眼看著快好痊癒了,就眼巴巴的被人撕開。
“你也快畢業了,有什麼打算?”
“啊——”林艾一驚,鍾朗總會這樣突然的發問,讓她措手不及,“走一步算一步。”
要是幾年前的她,一定會抬著頭,神氣地說著,“我要給總理當翻譯。”
如今,她再也沒有年少時的激情了,沒有資本了。
“去商務部?還是外交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