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S市,去中學當老師。”似乎沒有聽鍾朗的話,眼睛定定地看著窗外飛逝的景物。
“怎麼?想回老情人身邊?”林艾知道鍾朗此刻生氣了,她仍是望向窗外,不置可否,有時候適時的閉嘴,就會解決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就在下個路口停吧。”
然而這一次鍾朗沒有像往常一般在老地方停車,徑直的把車開到校門口。這麼一輛奢華的跑車,往校門口一停,頓時引來一陣側目。不時有人拿出手機咔嚓咔嚓的拍著。
他肯定是故意的,林艾卻是無奈。坐在車上,想讓他把車開走她再下車。奈何看到他一副冰山的表情,她還是忍住了。
抓著自己的包,一溜煙的跑下車。
鍾朗氣結,這個女人就不會好好地說。
9點45,林艾到的時候,導師已經來了。
“楊老。”林艾打個招呼。
楊老今年六十多歲,頭髮花白的一片,戴著副厚厚的眼鏡。
“林艾啊,趁著有時間幫我把這篇稿子修改一下。”
“好的。”
林艾大概一看,原來是篇新聞發言稿。
不多時,就改好了。大抵是位有水平的人寫的,基上本就個別的小錯誤。
楊老這批帶的人不多,七人,三男四女。交代事情之後,很快大家就散去了。
林艾把發言稿交給楊老,楊老讓她等一等,隨即就瀏覽了一下。
“呵呵——”楊老推了推眼鏡,樂呵呵的,“改的不錯,簡明扼要。對了,最近上面來要人,回去和他們說說。”
每年這個時候上面總會來招人,尤其是林艾這個專業的,常常是幾個部門相爭。
坐在湖邊的長椅上,看著柳絮隨風搖曳著,湖面在風吹動下,盪漾著一圈圈漣漪,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直至碰到岸邊,衝撞,消失。
這一年來,每當一個人時,林艾總有種乏力的感覺。她等著畢業,盼著畢業,因為畢業了,她就解脫了。
可是現在她希望時間能夠停止。習慣是可怕,就像慢慢染上了毒癮,戒不掉的痛。她的毒是誰?她擔心一旦到了那一天,或許會比三年前更心痛。
她就一直安靜的倚在長椅上,直到一通電話,打破了她的思緒。
“你好——哪位?”
“是我——林艾——”林艾沒有說話,只是將電話放在耳邊,彼此似乎都能聽到呼吸聲。
“林艾,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學校。”
“能不能出來一下?”
“好。”
“我去接你。不了,你告訴我你在哪裡,我去找你就好。”
一個小時後,林艾到達靜園。這裡鍾朗曾經帶她來過,環境優雅,價格昂貴,裡面的服務員一個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林艾站在前臺,“你好,我找許曄軒。“
“您好,小姐,許先生在6號包間。請您稍等。”一會兒,在服務員的帶領下,林艾進了包間。
拐角的時候,有幾個人在前方,林艾眼尖地看到一個背影,一閃而逝。
服務員開啟包廂門時,許曄軒正坐在窗邊,手上端著一杯咖啡,聽到聲音,回頭的瞬間,林艾毫無預兆的看見了他眉宇的落寞。
下午三四點鐘,這個點吃飯似乎太早。
許曄軒為林艾點了一杯檸檬水,酸酸甜甜。她有多久沒有再嘗過這個味道了,似乎就快要忘記了這鐘酸甜的感覺了。
“他對你好嗎?”許曄軒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掌心微微的出了汗。
難道分手的戀人再見面時,總要問一句你現在好不好?到底是想得到什麼答案呢?好與不好,有與你何干?
好,是你想聽到的答案嗎?
不好,難道再回到你身邊?
林艾微微一笑。 “梁雨陵回來了嗎?”眼睛裡帶著幾分狡黠。
許曄軒一怔,面色有些僵硬。這個男人,人前他總是能泰然自若,千年不變的表情,也只有在她面前表情才會那麼豐富。
“她的學業還沒有結束。”許曄軒頓一頓,“林艾——你都沒有回去過嗎?”
回去?去哪?那裡早已沒有她回去的理由了。
“曄軒——”聽著她喃喃的叫著自己名字,許曄軒回來後,第一次暖暖的。“過去的總歸過去了。”媽媽,青春,包括曾經執著的那個你。
“我現在很好,真的,曄軒。”林艾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