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明白他的好奇,但她實在不怎麼喜歡跟莫道言在一起,尤其剛剛又做了那種怪夢……
“對了,夫人有做什麼夢嗎?”
她吃了一驚。“怎麼?”
“我的祖母會一點夢佔,也教過我,我想說不定能由夢裡得到一些啟示。”他盯著她詫異的雙瞳。
“沒有,我沒做夢。”她立刻否認。“就算有,我也不記得了,我這人一向醒來就忘了什麼夢。”
“真可惜。”他伸出右手,夜色立即朝他飛來。
他是不是知道什麼?尤鳳儀的懷疑因子又開始作祟。
“血誓在夜色的肚子裡。”
“怎麼拿出來?”
“我們先試試血誓是不是還存有效用?如果已經失效,就不用拿出來。”莫道言示意她坐在椅上。
“怎麼試?”
他從櫃子裡拿出一個鐵盒,拿到她面前開啟,原以為會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結果是幾根羽毛及果實,羽毛是黑色的,所以她猜應該是夜色平日掉的羽毛,莫道言將之收集起來。
他拿出一黑一白的果實,很像核桃,一樣有硬硬的外殼。“你能把殼弄開嗎?”
“這是測試的一部分?”
“是。”他點頭。
她狐疑地看著他,拿起米白色的核桃。“這是什麼果實?”
“這是玄鯤特產,叫烏迦果,冬天產黑的,夏天產白的,可以食用也能當藥,還能用來施咒,用途很廣。”他拿起黑色那顆。“看好,儘量別把殼弄壞,然後拿出果實。”
他將果實握在手中,甩了兩下,而後便聽見喀咐一聲,他張開手,拿出裡頭的果實,殼也幾乎完好無缺。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怎麼可能,應該會弄壞外殼。”她學著他也甩了兩下,但什麼動靜也沒有,她攤開手,還是好好一顆。
“你要多練習。”他指示。
“練這幹嘛,拿不出來不就表示我不是米蘭蘭,契約終止。”她問。
他笑了。“怎麼可能,那是終止契約的其中一個步驟,不過我們可以先拿這顆黑的來測試契約是不是還有效。”
他用刀子將黑果實切成兩半,而後割了下拇指,將血滴在切割的那一面上,示意她跟著他做,把血滴在另外半顆黑果實上。
雖然知道血誓一定跟血脫不了關係,可是想到要割血就覺得很討厭,她皺緊眉頭,雖然不願但還是照做,忍痛劃了下拇指,痛得她想罵髒話。
之後他將果實重新貼在一起,放在一個透明的琉璃盒內。“這樣等三天就成了,如果果實又合在一起,表示契約還有效,如果分開就表示一方已死,可以作廢。”
他把盒子放到她面前。“你收著吧,放我這兒你大概會懷疑我搞鬼,對了,這白的你拿回去練習。”
她決定等一下就秘密找個會巫術的人來問清楚,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後,他說還得去赴個生意上的應酬,她便拿著奇怪的烏迦果回房。
白蘋對這東西可好奇了,還拿去問公孫兄弟,雖然他們聽過這果實,但只知道可以吃,其他用途不大清楚,每個地區有每個地區的風俗民情,他們也不可能全知道,尤鳳儀也沒覺得失望,再找個人問就是了。
當天晚上睡前,她拿著裝了黑色烏迦果的琉璃瓶左右觀看,沒瞧出什麼特別的。她把瓶子放在床頭櫃,而後拿了白色烏迦果左右甩了又甩,除了練大二頭肌外,什麼也沒發生。
她將果實放在床頭,吹滅蠟燭,倒頭就睡,不知過了多久,屋裡突然開始發冷,她起身關窗,正要回床繼續睡,腰身卻讓人摟住,溫暖的感覺讓她嘆息。
男人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她漾著笑意,在他低頭親吻她的頸項時,享受地閉上眼睛。他轉過她的身,覆上她的唇,她抬手環上他脖子,熱情地回吻他,他溫暖的手掌撫過她的曲線,引來一陣顫意。
她睜開眼,撫摸他的臉,那張臉……
“啊——”
尤鳳儀驚叫一聲,在床上醒來,嚇出一身冷汗,不住地喘氣。她打了個冷顫,掀開薄被下床,開啟門左右看著,確定沒有任何人影存在。
她關上門,又抖了一下,抹去雙臂的雞皮疙瘩,她竟然做了這麼恐怖的惡夢,瞪著床板上的繡帷,怎麼想都想不通,脖子好像還能感覺他的親吻……
這死莫道言,敢搞鬼。她又掀開被子下床,從衣櫃裡拿出預藏的匕首,悄悄放在枕頭下,這才滿意地回被窩躺著。
再敢亂來,要你絕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