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睡夢中可只要她一碰觸到他的右手,酒酣的他便會驚覺的醒來一瞥,然後蹙眉不悅的轉身避開睡去,然而她若選擇反抗的背對著他,他又會伸來一手,攬著她的腰逼她面對。
沒道理只有她喜歡上他,他卻對她無動於衷,梁舒決定捉弄他。
天色微亮的早晨,拉開纏繞在她腰上的手,梁舒進入浴室沐浴,洗去情慾的氣味,她渾身散著惡作劇的香甜。
開啟包包,拿出手札本,她靠向皆川凜的身體,嬌軀圍著浴巾坐臥在他懷中,筆下沙沙的寫著字。
鼻間嗅著香氣,耳朵聽著窸宰的聲音,皆川凜睜開眼,瞧見梁舒坐在床上,將他的身體當作椅子的靠背,手飛快的在本子上寫著字。
“你在做什麼?”他擰起了眉,因為想起他們的昨夜。
威士忌讓他昨晚放開自我,卻讓他今早有些頭疼,不過更叫他頭疼還有此刻圍裹浴巾的女人,及床上的血漬。
她是處子……
“當然是寫你的人物側寫啊!”
“什麼!不準寫!”他的面容浮現著陰鬱。
這時門鈴聲響起,梁舒一古腦兒的下床。
皆川凜突然想到,萬一門外是黑崎遙跟宮澤,梁舒只怕會被宮澤盯上,惹來殺身之禍。
他緊張的對著遠去的身影大喊,“梁舒,別開門。”
瞧見他的擔憂,她嫣然一笑,安撫的說:“是客房服務,我叫了早餐。”
皆川凜明顯的鬆了口氣。
然而呆坐在床上的他討厭這種感覺,討厭自己為她的清白愧疚,也討厭自己為她的存在而擔憂宮澤是否會找她麻煩。
梁舒拿著一包香菸跟打火機走來,往他身側的空處一坐,“給你的。”
“什麼?”他瞪著她手中的香菸跟打火機,“我不抽菸。”
“難怪你面色凝重,我想,你還是需要一根事後煙吧?”她徑自開啟香菸的盒蓋,然後極其熟練的點燃,湊到他嘴邊,“抽一口吧,連續劇都是這麼演的,男人對於突然降臨的上床意外,都需要一根事後煙排解煩躁。”
皆川凜發現自己破天荒的,竟無法維持面容的平靜,他惱怒的奪過她指縫的香菸,火速下床往浴室走去,將香菸丟進馬桶,按水一衝。
“你會抽菸?”他走回床邊,瞪著床沿的她。
“第一次嘗試嘍!不過我不覺得有什麼難的。”目光觸即他的裸身,梁舒驀然臉一紅,拎起一件浴袍遞給他,“嗯,你要不要先穿上?”
他訕訕的接過浴袍披上,“不要在我面前抽菸。”警告意味濃厚。
他不喜歡女人抽菸的風塵樣,梁舒也不適合那樣。
“放心,貼身採訪的時候,我不會拿香菸燻你的。”
“沒有什麼貼身採訪。”
“誰說沒有,我付出代價,你也該信守承諾。”就知道他會反悔。
“誰告訴你喝醉酒的男人的話是可以信的?”現下他要趕緊洗去煩躁,恢復他平時的平靜。
“那麼我是不是也該把早上你老闆交代的話,當作沒這回事?”
“誰?你說誰?”原先要踏入浴室沐浴的他又踅了回來,揪起她的手腕追問。
“當然是黑崎遙,怎麼你連老闆是誰都忘了?”她嘲笑著他。
“他說了什麼?”
“先說答應我的採訪,然後簽下合約,免得你又反悔。”梁舒把事先準備好的合約從包包拿出來,遞給他。
皆川凜飛快的看過一遍合約內容,然後不屑的將合約仍回給她,“你的腦袋裡到底裝什麼東西?難道你不知道黑崎家的成員有多討厭記者嗎?你的下場我只能說令人堪慮。”
“怎麼,你在擔心我的安危?”梁舒挑釁的問他。
皆川凜臉色一赧,“少自以為是,我只是不想那些保鏢因你在臺灣惹出事端,繼而影響到明集團的投資。”
梁舒將先前的手札本扔給他,“親愛的,你看看我寫得如何。”
什麼親愛的?不過,皆川凜卻有點喜歡這種親暱,因為他已經有許多年不曾跟一個人有過親暱的感覺。
暗自竊喜的時間沒有太久,皆川凜逐字閱讀她所寫的東西,每多看一句,他的臉色就更凝重一分。
“凜,我已經跟報社說好了,如果你拒絕我的貼身採訪,這篇文字將會刊登報紙上,你說是今天晚報好,還是明日的早報好?”她故作困擾的瞅著臉色鐵青的皆川凜。
“梁舒,我勸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