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上課,內疚,壓抑,自慚形穢總也揮之不去。清溪路上三胖,老四,房德山,二凸們照樣有說有笑。二凸雖象其父,善說葷段子,但那晚前湖之行是萬萬不說的。這小子言語輕浮,但腦瓜子清醒,頗有原則性。三胖早有言在先,此事除我們三人外絕不可外傳,誰走漏風聲,找誰算賬。二凸是個怕打的軟柿子,我更是誠信有餘,滑頭不足;所以,這個秘密我們是守口如瓶的。
後來類似的遊戲逐漸擴大,參與的人數也有所增加。不過絕不涉及家門口的熟人。
那晚前湖邊的秘密行動我僅參加一次,後來三胖,二凸們有否故伎重演,不得而知。更沒聽老四提過,想必老四也不知道。
現如今這擴大化的遊戲逐步演變成惡作劇般的偷窺陌生的一男一女。
曾經,三胖帶著我,老四,房德山,二凸甚至還有六金山,最小的還有小海,我們在城牆上,海院圍牆下面一處幽暗的地方,偷偷圍觀一對男女。他們一直在談情說愛,幾乎沒有動作,堅守一個小時有餘,不見出彩。三胖領頭,拋塊石頭砸向甜蜜處,一陣驚慌失措,那一對男女逃也似地飛奔而去。我們這幫小杆子哈哈大笑:“膽小鬼,以後再帶女人到我們的地盤,砍斷你的腿。”那男的攜女伴頭也不回落荒而逃。我覺得這是一次很乾淨的談戀愛。
這樣的遊戲還在城河邊上演。也是傍晚,暮色蒼茫。河邊一男一女並肩而坐,面對河中景色:有殘荷搖擺,有扁舟盪漾,遠處還有衰立翁垂釣。男的作詩般的抒發感情,女的聽的目瞪口呆,少頃,女的嬰孩般倒在男的懷裡。男的象搖搖籃般搖晃女的,就差沒哼著搖籃曲。
一群少年躲在坡上觀望。
三胖期待的看著。沒想到男的轉而又吟起詩來,除了搖晃,別無其他。忍耐了半個小時左右。
三胖早已失去耐心,抓起石塊就扔過去。三胖一出手,我們這幫小杆子象得了號令般,石頭土塊爛樹樁子萬箭齊發一起撲向那對男女。
出乎意料的是,那詩情畫意的男人膽子頗大,丟下女的,從河邊撿了一塊大石頭向坡上衝來。他還以為是群孩子在鬧著玩。
三胖高大的身軀站起來。我撒腿就跑,想那男的一定是提著傢伙才斗膽衝上來。平時老四總是在危急關頭撒腿就跑很是機靈。這次我也變得聰明瞭,行動在先,思考在後。但跑出幾步後回頭一看,卻見三胖領著五六個小杆子等在那兒,巍然屹立,毫無退卻之意。霎時我臉就紅了。三胖專等那男的靠近。男的衝上前,一看這陣勢,立馬矮了半截,手中緊握的大石頭悄然滑落。
三胖跨步向前推了男的一把:“媽的,有膽子向我們這幫杆子衝上來,卻沒有膽子動身邊的馬子。”
男子錯愕?
三胖說完一個直拳照那戀愛男胸前打去。
緊接著房德山一個彈跳,凌空雙手兩個擺拳打向男的面門,男的就雙手抱頭護臉剛要轉身,瘸子六金山從人群中出其不意一個頭拳撞去,那男的散了架般的從坡上骨碌骨碌滾向河邊。戀愛女站在河邊嚇得大哭。
三胖拍拍身上的塵土,帶著一幫小杆子向中山門城門洞方向揚長而去。
在此說明一下,房德山與六金山雖有恩怨不講話,但在三胖帶領的團伙裡還是能夠按照集體主義精神行動的。有賴於三胖,老四的感召力,兩山都願意和他們玩。
而我漸漸感覺三胖,房德山,二凸,老四,瘸子,小海這一幫小杆子越玩越離譜。再混下去,就要變成混世魔王了。
就我的秉性和家庭教養,再怎麼壞也只是惡作劇而已,不至於釀成大錯,更談不上滑向犯罪的深淵。而三胖,房德山,二凸,老四,瘸子這些人如果按照這種趨勢玩下去,滑下深淵已為時不遠了。
所以我玩心雖重,但我已開始與他們若即若離。白天,我較少去半山園玩;晚上,我也不再主動找三胖老四他們出來閒逛。如果在家看書看不下去,我會一個人溜出家門壯著膽子在附近走走。
博物院大門口是我流連忘返的地方。
博物院坐北向南,和我們小院在同一側。大門口的結構較有特色,絳紅色的鑄鐵門,厚重而常常緊閉,門的東側有售票處,門房警衛與其相連相通。門外正前方左右各有一個大花壇,實際上是由瓜子黃楊緊密地圍成長方形狀,裡面種有兩三棵寶塔形針葉松。沿人行道砌的兩條狀水泥槽裡面種有一排矮冬青樹。而那面向馬路的長條水泥檯面就可供遊人坐在上面小憩。
每當傍晚,半山園的小杆子們也經常會到博物院門口玩玩,坐在水泥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