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嬪妾本是絳河殿司灑掃的。”
“也不怕晦氣。”扶風郡主皺眉嫌道。
便看一直默然的薛楚鈴驟然轉過神來,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櫻桃。
她到底餘恨難消,喪子之痛如冰錐刺心,輕易放不下的。
柳安然一聽絳河殿三個字,不知怎麼的背後涼了涼。她便刻意不去看櫻桃了,只偏過頭來問坐下:“說來那事兒,也是過去一段時日了。不知尋鹿齋的端木婉儀可有見好?”
連月陽聽來,便緩緩答了:“臣妾去瞧過兩次,人大抵是清醒了,只是精神不大好。兼之……容貌算是癒合不攏了。”
“毀容了?”扶風郡主驚道。
連月陽搖搖頭:“倒也不是形狀可怖。端木婉儀平日坐臥行走想來無事,只是那額頭之上一條觸柱留下的血痕,太醫說便是好了也是留著深深的疤痕,恐怕犯了規矩的忌諱,不得再侍寢。”
柳安然竟覺得一顆懸著的心落了下來,囑咐煮酒道:“你去替本宮多多照拂端木婉儀,既是臉上留了疤痕,也瞧瞧怎麼愛惜將養。”
“朕聽你們講什麼疤痕?”慕北易撩著袍進了殿門,任憑宮娥解去冠冕,旋即上座。
他一路走來,宛如帶著燦芒的風,頓時令滿壁生輝。
柳安然連忙柔順地奉上茶:“咱們說到尋鹿齋的端木婉儀,似是人醒了,臉上留了疤痕。臣妾尋思著還是命掖庭撤了端木婉儀的名冊,省得驚擾唐突了陛下。”
“唔。”慕北易飲茶,略是沉吟,“朕還記得她初入宮,為救玉貴儀竟然跳下畫舫在湖中泅水。”
玉貴儀聽來似亦有回憶:“正是有此事呢。那時嬪妾年紀輕,害怕極了。倒是端木婉儀一點不怕,她水性極好,陛下贊其能為纖弱女子所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