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矣。”
“師櫻桃,樂京良家?”慕北易挪了案上一卷名冊。
櫻桃心裡猛跳起來,諾諾答道:“回陛下,是。”
慕北易看了一眼馮唐:“朕初見的時候,瞧著有些眼熟的。”
馮唐躬身回道:“陛下,原本是在殿中省配院挑選上來的,之前伺候過安庶人的。”
“唔。”慕北易似在思量,忽道,“原來如此。安氏性子烈,你曾跟著她的。你嫌更衣輕賤。”
櫻桃搖頭,認真說道:“奴婢不敢。奴婢身如芥子浮雲,在這帝城之中,都是以陛下為尊。但凡陛下賜的,奴婢從不敢說不喜歡。陛下是天下最尊貴的人,陛下要讓奴婢往上,奴婢便能摘天上的雲朵。陛下但凡要讓奴婢往下,奴婢便是塵土溝渠中的蜉蝣了。奴婢太過微小,不配陪伴陛下左右。”
慕北易眸子中的光華明明暗暗。愈是這樣的卑微,那種生死富貴俱在他手中掌握的感覺,愈讓人覺得心動。他輕咳一聲,身子向前傾了傾,“御女,朕封你做御女。”
櫻桃卻不為所動,只往地上叩了叩:“倘若陛下是要的,奴婢身心魂魄都是陛下的。天下臣民與世間的珍饈寶物都是您的,奴婢不求什麼位份榮耀。”
越是得不到,越是癢。越不順心越要強求。慕北易不耐地嘖了一聲:“才人。”
櫻桃伏在地上的手攥了攥,攥緊安靈均的玉佩,一聲不吭。
……
馮唐覺得這是一件奇妙的異事。這日早上在凰元宮宣讀聖旨的時候,馮唐還是難免去偷看柳安然的表情。茲膳房宮娥師氏櫻桃,奉上勤勉,深得朕心。特封為正五品嬪,賜字麗,賜居昭雲宮離恨居。
昭雲宮自大薛氏滿盤皆輸,便沒有住過人了。離恨居本也叫庭芳居,因要賜給櫻桃居住,慕北易著意改了名字。灌愁海離恨天,取的“陛下要讓奴婢往上,奴婢便能摘天上的雲朵”,那樣的天上。
櫻桃侍了寢,燦若桃李,穿著慕北易新賜的綵衣。是絢爛宛如朝霞的嫣紅淡紫,配著赤金的嬪位才可戴的碧璽步搖,一步生姿是那樣青春少艾膚白如雪的模樣。美宇之間若隱若現的,是前朝風華絕代的少師貴妃血脈中禍國紅顏的姿容。
麗嬪。
一來,櫻桃名冊上樂京良家的出身配不上尊貴的字兒,瑰豔綺麗已是極大的恩寵。二來,初初長成的少師氏後裔,待看了第一眼,是來不及去體會櫻桃的性子、德行與學識的。除了被其韻致攝魄的年輕美貌吸引流連,再無其他。
柳安然的心沉甸甸的,只叫她抬起頭來看,一見更是心中驚憤,努力尋回皇后的端華姿態,卻道:“既是陛下做主封了麗嬪,往後便是一宮的姊妹,萬萬無須拘束。”
扶風郡主不以為然,一言一語直直刺著柳安然的心:“按祖宗規矩,今載封了新後,明載的新秀大選便要因皇后登位之尊擱置一屆。倒是陛下體恤皇后娘娘辛苦,既這一屆不選秀,陛下便自個兒封了。”
安畫棠看看接言:“榮德妃娘娘說得極好,正是陛下體恤皇后娘娘呢。據說今日,陛下為皇后娘娘賜下了阿膠、珍珠粉、與玫瑰露,這可不是闔宮頭一等的恩賜?”
玉貴儀訕訕道:“卻是麗嬪這樣的年紀,便是不要阿膠、珍珠粉與這玫瑰露,又有什麼要緊?真是瞧瞧闔宮最美的顏色,便是咱們的麗嬪與嬌嬪兩個年輕的妹妹了。嬌麗嬌麗,聽著便如有融融春色在面。”
嬌嬪面上聲色未動,聽得撐身起來,福了福:“皇后娘娘母儀天下,嬪妾們萬萬不及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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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慕北易實在太荒淫辣
如此一說,卻是非常貼切。
櫻桃與嬌嬪二人位份相同,坐在一處,是不相伯仲的衣香鬢影豔美異常,雙雙光彩照人。
賢妻豔妾美婢,天子之尊,多少男人的夢。被慕北易輕而易舉地坐擁。
柳安然不斷地在心中念著,夫為妻綱夫為妻綱夫為妻綱,才能忍得這朝朝暮暮映入眼簾的滿座華衣雲髻。她最是為難這早上請安的了,偏偏這事兒,才是她為帝王正妻的象徵。便是不做帝后,做王妃、做夫人,做那些尋常人家的正室妻子,也不過這事兒。這是女人的命,是全天下的女人都作如此。這樣想著,柳安然便心中平和些了。
“說起來。”玉貴儀涼涼道,“咱們這嬌嬪本是官家小姐的出身。麗嬪嘛,卻瞧著有些眼熟。”
櫻桃聞聽說著此事兒,偏也不卑不亢,只規矩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