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說話間他人已經站起,兀自的紅著俊臉褪去外袍,末了,只剩下一身中衣。
顧九熟稔的將衣服套在他身上,待他穿好了,顧九發現是肩膀領子都是適合的,只是袖子長了點。
“我回去幫你改改袖子。”顧九說道,“我設計了一下袖子,沒想到做長了,本是想顯得手長一些,結果太長了。”
顧九邊說邊笑,撓撓頭,將這深衣褪下後,又給寡月套上褙子。
末了,寡月懷中落出一帖子,正巧落在顧九腳上。
“這是什麼?”顧九狐疑了一下,正躬身去撿,卻發現那人比他快,已躬下身子。
寡月一躬身中衣的衣帶散開了,裡頭的褻衣又鬆鬆垮垮的,正巧從顧九這個方向瞧過去就能瞧到他雪白的胸部……
連胸部上的那道肉色箭傷也隱隱瞧得清楚……
顧九臉頰一燙,移開目光。
寡月將那帖子拾起,笑道:“是宮中女官發的……”
因方才他躬下身子,所以氣血逆湧,整個臉都顯得通紅。
“給你的……”寡月將前半句話說完,又將摺子遞與顧九。
顧九接過摺子,開啟來匆匆一看,凝著的眉頭愈加緊了。
請她參加皇狩?
“難道這次皇狩很多女子都會去?”顧九狐疑道。
寡月頷首,柔聲道:“也許是這樣。以往大雍朝就有皇室女子狩獵,只是這前些年狩獵停辦了。”
“皇后只是想見一下我把。”顧九合上摺子沉聲道。
寡月沉鬱的鳳目凝著顧九,點頭。
“她因著以為我姓‘慕’,又聽得許多傳言,想見我也沒什麼的。”顧九柔聲笑道,“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寡月沒有答話,而是伸手將顧九額際的青絲順了順。
顧九如今的身高只夠寡月的下巴,目光落在寡月的胸口,“唰”的又紅了臉。
這人衣衫不整也不注意一下影響了?
寡月此刻全身燥熱恨不得將衣服都褪下,哪裡還注意到什麼衣衫不整的?
他只顧著自己給顧九弄頭髮,哪裡顧及到他一動那衣服就向下再垮一分,他的“貞潔”也不保一分。
顧九瞧著寡月向下垮的衣衫,目光灼灼,心頭生股衝動,就想伸手將寡月身上的衣服扒下算了……
“咳咳,寡月,你彆著涼了。”末了,顧九吞了口水,同少年說道。
寡月這才收了手,回神中,目光落在自己已半裸的肩膀上,頓生一股咬舌自盡的自覺。
緋紅著臉手忙腳亂整理起自己的衣衫……
正巧這時候“吱呀”一聲,紫黑色衣袍的少年“破門而入”。
目光相對,刀光劍影——
“我,我,我什麼也沒看見……”末了竟是鄭子衿紅著臉出去。
白衣少年似乎是淡淡的慍惱,淡淡的尷尬,卻是滿臉的緋紅……
竟是有股子“偷情”的錯覺。
他慌亂地穿衣,越來越不自在了。
“你慢點,帶子都系錯了。”顧九餘光一掃,提醒道。
也不再給他施壓了,回到座位上喝起茶,聽著窸窸窣窣的穿衣聲,莫名的心底有些好笑。
等衣服換號,少年,依舊是那個清貴風華,白衣翩翩的少年,只是面上紅暈未褪,雙眸卻是平靜無波。
“九兒,我先回去了,你,早些……”少年朝著顧九柔聲道。
顧九頷首,送他離開。
寡月依依不捨地離開,他想同她一起回去,可是他知道顧九隱月閣幕後主的身份還不能暴露。
他凝視顧九一眼後轉身離去。
顧九掩門凝著桌上的紅箋帖子。
皇家狩獵嗎?
若真是這一段時日收到的線報,大雍的軍隊也許會在皇狩期間回長安,那十一月初五,四日之後,她豈不是要見到那個男人了?
女子清瘦的身影一震,袖間的手捏握得骨節泛白。
她目光落在一處櫥窗處,倒吸一口涼氣,走了過去,取出裡頭的酒罈。
她染上了戒不掉的酒癮,因著在北地桐鎮的嚴寒,因著落崖後難言的骨痛,這酒癮便是染上了,而她一直想戒,卻也戒不掉,又不想陰寡月擔心。
如今冬月又至,天氣又轉涼了,她便是最熬不過這種寒冬,想著今日腿又隱隱有些刺痛便是又要變天了。
她沾酒,還有一個原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