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心裡有一段一直不敢去正視的記憶,每當記憶在腦海裡浮出一星半點的時候,她便會將那記憶強行打壓下去,而唯一的方法便是灌醉自己……
孤蘇鬱,騙走了一段她的歲月。
那段歲月她強迫自己將她規劃到不完美之中!
那是不該有的記憶,她愛的自始至終只有陰寡月一人,她的心很小,容不下其他人,就連那個會喚她“娘”的無辜孤洵也容不下……
若是四日後的皇家狩獵自然是不得穿那些拖拉拘泥的襦裙,便是隨便擇件袍子吧,顧九如是想到。
孤蘇鬱,他終究是人,是人便是有弱點的,即便是重新站在他的面前,她也不會畏懼他,她一開始就不曾畏懼他。
下一次,若有機會,她絕不會手軟。
一小壇酒水汩汩地喝完,顧九臉頰微醺,她撐著走到榻邊小躺了一會兒,再醒來的時候已是深夜了。
顧九回東城宅院的時候已過酉時,那一身酒氣顧九想法子消散了些兒。
一回宅院,也沒來得及去見寡月,便打熱水沐了浴。
倒是寡月先來見她。
寡月已有許久沒來顧九房裡了,他近期公務繁忙,都是顧九來見她的。
顧九草草收拾了一下,讓寡月坐下,自己則去整理衣物。
寡月這才注意到顧九整理衣物的那一張榻。
往日來的時候那榻顧九堆放著東西,也是近幾日顧九整理出來放衣衫的。
寡月目光落在那榻上,細瞧了會兒,發現不是近朝的。
末了,他竟是走到榻前蹲下,細細瞧了起來。
“這可是……古榻?”寡月凝著眉問道。
顧九訝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在問什麼。
“哦,鄭子衿說是楊貴妃睡過的,可是那買主給他上了油漆,他便不要了,我見著好就抬回來了。”顧九如今想著那日的事情還覺得好笑。
“這不是楊貴妃的,不是唐朝的……”它的朝代更久一些……
蹲在榻前的少年沉凝道,眉眼低垂,沉鬱而又深邃。
顧九停下手中的活,凝著寡月目光深邃。
“這是壽陽公主的臥榻,傳南朝壽陽公主於庭間小憩,梅花落於額前,成五出花,拂之不去……”寡月頓下,修長蒼白的手撫摸著那臥榻,愛憐而又哀傷。
顧九凝著少年此刻的神情錯愕了許久。
一個臥榻而已……至於嗎?
等顧九回過神來,才意識到自己竟是在吃一個臥榻的醋,更荒唐的是或者是在吃那南朝壽陽公主的飛醋?
末了,室中燭光搖曳,晚風入室,涼意深重,這時顧九聽到少年一聲喃呢。
“這是當年賢妃入宮第一